看水田的規模,水稻生長的形勢,今年定是一豐收年月,可由於近幾日台風過境,狂風暴雨,稻田裏成片的水稻倒伏,半彎著腰,後一棵壓在前一棵上,稻花被狂風吹落,這也是為何黃翔在先前見到水裏有那麼多稻花的緣故?
黃翔趴在稻葉間思索,既然有田地,有種植的水稻,不定他隻是重生,並非穿越,仍身在藍海星上。
他趴在稻葉間一動不動,墨綠色的身體隱藏在綠色的葉子海洋中,即使有良好的視力,不刻意去細細分辨,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沒趴伏多久,一陣交談聲自遠處傳來,黃翔抬頭眺望,在遠方雨中出現了幾個模糊的黑影。
其實,距離並不是很遠,隻是黃翔視距有限,又有雨霧所擾,導致他聽不清楚,也看不真切。
“難道是人類?”
黃翔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往茂密的稻葉深處縮了縮,即使來者是人又如何?他自己現在可不為人,黃翔可不覺得以如今這副模樣和人類有什麼溝通可言。
他隻是想通過來者斷定此地何處、此世何方、此年何時。
不見其影,先聞其聲,斷斷續續的聲音從雨中傳來,黃翔微驚,這傳來的聲音盡管他聽不懂,但也不算陌生。
這不是他前世的母語聯邦語,而像是東邊那個島國,東瀛的語言。
具體是不是,黃翔不能準確判斷,但作為一個曾對東瀛電影動漫瀏覽過的聯邦人,對東瀛語中某些用詞用句,還是多多少少有些熟悉。
幾條黑影由遠及近,自雨中走來,是人類,一共五人,都是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肩抗鋤頭,身披雨衣,邊走邊抱怨個不停,看向田裏倒伏的稻穀,臉上多有心疼之色。
這是幾個農民!
黃翔在心裏做出判斷,這幾人應是這些水田的主人,近幾日台風過境,風狂雨盛,不好出門,等台風剛過,他們今日才出來檢查稻田被毀壞的情況。
看這幾人的衣飾,黃翔僅能推測這個年代已不是古代,在近代之後,至於具體會是哪一年月,還真不好。
黃翔藏匿在稻葉中,偷偷注視著幾人將田坎掘開,放出暴雨後田裏狂漲的水,又看著他們一臉肉痛地把倒伏的水稻一棵棵扶起。
直到色黑沉,忙碌了一下午的幾人才收拾好農具,互相交談著遠去。
這時的空,已經昏暗失光,不是那種烏雲蓋頂,遮擋陽光的暗黑,而是夜色將至,陽光照耀到另一半星球帶來的黑夜。
雨依舊在下,風仍然在刮,溫度隨著黑夜的到來,又降低了幾分。
黃翔望著那五人消失的方向,一對蟲眼在漸昏的色裏來回轉動,也不曉得他是在想些什麼?
過了約半個時,夜色已濃重如墨,饑餓的感覺早已湧上了心頭許久,身體迫切地需要進食,黃翔卻生生忍耐了一個下午。
他眼中複雜紛亂的光芒一定,從稻葉上爬下,向著那五個農民歸家的方向爬去。
在自然生存,雖然匿身自由,難被人類發現,但野外的環境,求生非常嚴苛,危險眾多;可如果藏在人類身邊,利用一下人類的某些東西,隻要謹慎行蹤,不被人類發現,生存難度無疑要的多。
黃翔現在就打算主動藏身在人類近處,利用人類的生產勞動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