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少年似乎聽見了歪脖子樹的話，便對著樹洞道：
“我多次離開家鄉，尋訪仙師。可是每次都沒結果，大家都看不起我……我知道我很沒用，浪費了大家給我湊的盤纏和幹糧，辜負了大家的希望，可是我也不想這樣啊……”
少年不要傷心，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東嘛。
譚玉樹在心裏安慰牛二。
牛二又道：“這次回來，我還是沒找到仙師，沒學會仙法。可是鄉親們很奇怪，都我有了仙法，還叫我仙師。薑姚女和虞環，還為了我打架……”
譚玉樹又想笑，強行忍住。
牛二繼續對著樹洞傾訴，發泄滿滿的負能量，道：
“這次，強盜和縣太爺，都來禍害我們磨盤村。我不能保護大家，心裏好恨自己啊。”
“可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家都我很厲害，用仙法打跑了強盜和狗官……其實，真不是我幹的呀，我什麼都不知道呀。”
“我不承認，大家卻更加覺得我謙虛，都叫我仙師，我好尷尬。”
“我死活解釋不清楚這件事，我該怎麼辦？”
譚玉樹聽到這裏，暗自點頭。
不管怎麼，這牛二還算是個誠實人吧，本性不壞。
如果換做譚四這個戲精，他肯定承認了，並且添油加醋地吹噓自己，讓全村人對自己大加崇拜，然後，禍害虞環和薑姚女這兩大村花……
不定連姬老太，他也不放過，詐騙人家幾錢碎銀子。
牛二對著樹洞傾訴了半，忽然擦了擦眼淚，道：
“其實我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後陷害我！我牛二，對著樹洞發誓，如果有一，我找到這個幕後黑手狗雜種，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我去你大爺的！
你特麼才是狗雜種！
譚玉樹本來聽得津津有味，忽然聽到這一句，不由得心中大罵。
甚至，譚玉樹又想催動妖風邪氣，將牛二弄成大半身不遂，大便失禁。
轉念一想，算了吧。
讓他在這裏大便失禁，不是惡心死自己了？
牛二又道：
“蒼在上，厚土在下，樹洞為證……我牛二，再一次出去尋找仙師，學習仙法。等我回來的時候，一定弄死太歲山的強盜，弄死縣太爺那個狗官，弄死那個陷害我的幕後黑手！三十年……”
譚玉樹急忙封閉聽覺。
牛二的負能量發泄完畢，心滿意足地走了，背著包裹，消失在夜色中。
譚玉樹搖了搖自己的樹冠，在心裏猜想，牛二這次出門，要幾才會回來？
三？五？
最多不超過十，譚玉樹覺得。
百無聊賴，繼續修煉。
亮的時候，譚玉樹查看自己的積分，發現隻有可憐的一百點。
磨盤村裏，卻忽然喧嘩起來，村長帶著大家，發瘋一般衝來。
虞環在哭：“牛二哥哥，牛二哥哥，你終於還是走了……以後我的嘴巴再歪了，該去找誰給我治療？”
薑姚女也在哭，卻安慰虞環：“不會的，牛二哥哥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大家一起衝到樹下，看著出村的路發呆。
路上空蕩蕩的，哪裏有牛二的身影？
譚玉樹忍不住吐槽，牛二半夜就走了，你們亮才來追，這反應也太遲鈍了。
良久，村長道：“完了，牛二仙師走了，以後誰來保護我們磨盤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