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聞言說道:“大娘有所不知,我母子三人在此住了數月,所帶盤纏不多了,如此下去如何是好”。
孫二娘說:“娘子說的也是,長期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今兒個我也是特地為此事而來。現有一個去處,不知娘子是否願意前去”?
張氏聞言心中一喜道:“我先在這裏謝謝大娘了,不知大娘說的去處在那裏,又去幹些什麼”?
“我家老頭在陳大官人家當差,昨天傍晚回到家中言道,陳大官人家的“五鳳樓”缺一幫工,要我家老頭幫助尋找,老身馬上便想到了娘子,今日特意過府來,告之與你,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張氏聞言沉吟了一下,便對孫二娘說:“這陳大官人是幹什麼的?“五鳳樓”是個什麼去處?不知……”。
孫二娘是個爽快人,不待張氏說完便道:“娘子有所不知,這陳大官人可不是尋常人物,酒樓店鋪開了數家,這“五鳳樓”便是他開的酒樓。鄉下還有幾百畝良田呢,蓋起了若大一座莊園,真可謂家財萬貫,娘子到了那兒,絕不會虧待與你的”。
張氏想了想便道:“既如此,我便前去試試,隻是我這鄉下女子不懂大戶人家的禮數,人家是否中意”。
“咳……,你管他這麼呢”。孫二娘笑了笑說:“我們是去幹活的,隻要把活幹好了,其他不用多想。到了那裏,娘子不必拘謹。老身聽說那陳大官待下人還是挺好的”。
張氏點了點頭,決定前去試試,也好掙點錢糊口。孫二娘見張氏答應了下來。便告辭回家去了。
第二天,張氏便由孫二娘丈夫領著,來到了“五鳳樓”,這“五鳳樓”建在繁華地段,來來往往的客人不少,生意很是興隆。見過了店中小掌櫃後,便在這的廚房當中幹起了洗菜洗碗的雜活。
再說這陳至誠自發跡之後,整日裏在銅錢堆中打滾,性情已是大變,再不見似往日那般樂善好施,反而將生意場上那些個樂虞我詐,唯利是圖的習氣,慢慢地沾上了身。這“五鳳樓”原本是一家姓餘的經營,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便將這酒樓弄到了自己手中。他平常裏就在這莊園之中享受,城中的生意托幾個親信分頭照看。每個月抽個幾天,各處巡視一番。查查帳目也就是了。
這日至誠覺得心中鬱悶,便來到劉氏房中閑坐,夫妻倆東扯西扯地便聊到了兒子墨雨身上。至誠說道:“雨兒最近書也不知讀得怎樣?”
劉氏便說:“虧官人還記得有個兒子,今兒個刮的什麼風,倒記起雨兒來了”。
陳至誠笑了笑說:“我近日忙於生意,對雨兒倒是疏於訓導了,有勞夫人了”。
“有勞倒不至於”。劉氏也笑了笑道:“雨兒聰穎,學業也有所成,先生常對我誇獎於他”。
陳至誠聞言高興地說:“如此甚好,我若大一個家業,要是傳於無用之人,豈不可惜了我十多年來的心血”。
劉氏望了一下至誠說:“我可不想雨兒跟你一樣,一頭紮進銅錢堆裏翻不過身來”。
“夫人取笑我了”,陳至誠哈哈一笑接著說道:“我如此奔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是啊”,劉氏話中有話的說:“如今的官人可不能與當初柳家堡的陳至誠相提並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