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點點頭,雖然右臂也有些腫脹疼痛,但總歸還能夠動彈。伸手接過庾櫞兄手裏的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喝下去,期間還給了庾櫞兄一個放心的笑容。
看來之前的那座“無人峰”也不過是一場夢,隻是這夢未免也太過真實,倒是讓她莊周夢蝶了,至於自己的左臂,不擔心是假的,可擔心也沒什麼用,反而還會讓庾櫞兄也跟著擔心,甚至自責,她又何必做這等徒勞無用的事呢?還不如先到千呂城,再做打算。
突然間,虞姬想起了什麼,朝著庾櫞兄比劃了一個虎爪的手勢,然後歪了歪頭,以示詢問。
“你昏過去的時候,那畜生已經傷得很重了,也疼得有些瘋,我將那畜生打死了。”起自己的事,庾櫞兄的話方式倒是又回歸了簡單,隻不過看虞姬這樣子,他自然難免心中自責,調侃的話也再無法出口。
虞姬又指了指他,挑了挑眉。
“我沒事,隻是用力過度,傷。”庾櫞兄起自己的傷勢果然還是意料之中的輕描淡寫,隻不過的這般風輕雲淡,虞姬卻是不信的,她還記得,庾櫞兄匆忙之間,贏接了那畜生一爪,當時的腿骨隻怕是再次折斷,現在怎麼可能無事。
虞姬翻了個白眼,表示她並不相信庾櫞兄這番辭,剛要強行開口,就被庾櫞兄那一塊不知名的果子堵住了嘴,隻好伸手把果子拿了出來,一口一口地啃掉。
瞧這果子的樣子,倒是和海棠果長得很是相像,隻不過味道是否一樣,她卻是辨不出來了,因為現在這果子是酸是甜是澀是苦她都一概嚐不出來,汁液流過喉嚨,一陣**刺痛。
虞姬可不管自己喉嚨是什麼感覺,她就這麼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看著庾櫞兄,一眼不錯。
終於,庾櫞兄還是被虞姬看得不免抿了抿嘴,顯然他平時也不是個可以不露聲色跟朋友謊的人,被虞姬這麼盯著看,未免有些心虛,還是低垂了眼眸,避過了虞姬探究的視線。
虞姬咬著牙,心中也不免有些氣悶,這人平日裏不是跟她很能貧的嗎?怎麼現在就一句話都不,好像他欠了她什麼一樣。其實當時的情況虞姬心裏清楚的很,不是庾櫞兄不救她,而是他的腿根本不允許他做出什麼快反應,而且能把她從虎口中救出來,就是救了她的命了,哪裏有什麼是對不起她的?
虞姬艱難地抬起右手,將自己的身體往裏側移了移,拍了拍床鋪,給庾櫞兄比了個“坐”的口型,示意他坐下話。
庾櫞兄坐下了,這坐姿,和剛才的心裏裝著事的樣子可是迥乎不同,完全的大馬金刀,該是個爽快坦誠的人,現在卻連話都不會,讓虞姬在心裏暗自搖頭。
“不必……自責。”虞姬操著一口啞到幾乎難以分辨的嗓音,出的是不能算是人聲的可笑音調,在庾櫞兄讓她閉嘴的目光中繼續道,“你救了……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