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在前,虞姬可沒功夫絮叨,知道,她這幾被神醫管得有多嚴,她給神醫搗亂,還不是因為神醫把她管得嘴裏都快淡出鳥來了,哪兒也不讓去,一點肉沫都看不見,吃素,連酒也沒有一滴,唉,簡直都不是人過的日子。
現在聞見這酒的香味兒,可是把她的饞蟲都勾出來了。別人留在這個世界是為什麼她不知道,可若是讓她,那必然有一半就是為了眼前這物啊!
真香!
“朋友,你叫我上來,不會是讓我光看著你喝酒吧!那你可是要了我這條老命了。”
“是酒友,那就一切好辦了,你是個酒鬼,那這位?”那青衣人看向了庾櫞兄。
庾櫞兄好像隻有和虞姬單獨相處的時候才會很貧,一旦有第三人在場,就會立刻恢複麵癱寡言模式,還是虞姬搶先替他開口,“我是酒鬼,他是酒桶!”
“酒鬼,酒桶?哈哈,那正好,‘看無邊墉,誰是浪子,誰是酒中仙!’咱們湊合湊合,倒真是一塊兒的了。”這人和虞姬的豪爽痞氣不同,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人骨子裏的那份桀驁和不羈跟不要命似的往外冒,腰上還拴了個酒葫蘆,恐怕又是個酒鬼浪子。
當一個酒鬼、一個酒桶、一個酒鬼浪子和幾壇酒撞在一起的時候,那就真是千言萬語盡在酒中啊!
酒促談興,菜是一味都無,可酒卻早已三巡不止了,這下子,三人都激出了藏起來的那分狂性,不醉,偏生張狂!
“……我記得……嗯……多少年前的事我忘了,但是肯定是在鳳麟洲,因為鳳麟洲有一種輪回酒,唉!那滋味兒,真是多少年都忘不了。”這兩壇酒下去,青衣人都不知道想了多少個當年了,反正你問他多少年前,他就是想不起來,大抵還會回你一句,反正就是很多年前嘍。
虞姬也覺著奇怪,怎麼她到這個世界認識的全是酒鬼,從被一口酒迷得神魂顛倒的獵戶大叔,到喝酒跟灌酒似的這麼個大酒桶庾櫞兄,再到不是酒鬼但有好酒神酒的神醫,再到眼前這個喝了酒就想當年的無名氏,虞姬扶額。
“誒,老浪,你還沒你叫什麼呢。”
聽見這個稱呼,青衣人瞬間懵了一下,然後就看見靠在對麵圍欄的庾櫞兄捶地大笑,顯然虞姬這稱呼不是叫他,“老浪?”
“是啊,你不是‘誰是浪子,誰是酒中仙!’麼,我當然要叫你老浪了,不然難不成我要叫你老子?那不是白白被你占了便宜?當我老子,我還不知道我老子在哪兒呢!”
“那你叫我老酒也……”
“老九?那我老幾?”
“再不濟老中……”
“老公?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虞姬順手脫下了一隻鞋子朝著老浪的臉就飛了過去,老浪一邊抓著鞋還一邊,“那就老仙,總比老浪好聽!”
庾櫞兄聽著這對話,也是笑得不行,難道重點不是這貨到底叫啥嗎?怎麼就非要跟老仙和老浪較上勁了?
“你了不算,今誰先倒下,誰就輸。你輸了,我就叫你老浪,我輸了,那就不叫!”
“打賭!”
“賭!”
“你話算話嗎?”
“什麼叫算話嗎?”虞姬一聽這,哪肯幹,錘了錘胸口,“爺出來混了這麼多年,一口唾沫一根釘,還沒有話不算數過,你要是不信……”突然一拽庾櫞兄,勾肩搭背,“他作證人!”
“不管了!反正我不可能輸!論喝酒,我還沒輸過!”
“哈!得好像爺輸過一樣!”
庾櫞兄看著虞姬,那“老浪”喝沒喝多他不知道,但是虞姬這可是有點上頭了,不過……沒關係,這樣也不錯。
而此時,二樓來了個話本先生,正到這,“昆侖清潭波月洞,紅姑偶遇那張家郎,卻道是,仙子出浴,少年尋春正值春在綠樹黃鶯柳梢頭,一仙一人一見傾心那個一見鍾情,卻不知,原來本是兩世因果今世到,前塵未續今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