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姬沉默了許久,“這個世界,不隻是一個遊戲,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Ww W COM”虞姬把手放在了王斷棘握緊的拳頭上,用力握了握,“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王斷棘其實不是個傷春悲秋的人,相反,他很硬朗,韌勁很足。
做武生的,練的都是童子功。
練功很苦,夏練三伏,冬練三九,從來不曾斷過。而他又生劣勢,不比旁的同學,每都在放棄和堅持之間徘徊,手上的老繭磨得越來越厚,有時候咬牙用力得都失去了知覺,但直到最後,他也沒有放棄過。
他還記得,時候,每次一到練功的時候,他總是哭個不停,因為壓腿撕胯拿頂下腰,每都練到渾身打顫,幾乎連站都站不起來。有人在的時候還算撐得住,可硬撐著回到宿舍,麵對著練功正姿常用的一麵鏡子,眼淚不知怎麼的就止不住得淌,擦都擦不幹,流了滿臉。抬頭看看鏡子裏的自己,眼睛通紅,滿臉淚痕,可憐的樣子,心裏愈得難過。
他不是學武生的才,嗓子條件一般,生的身體條件也不算太好,比起教練們每日常常盯著緊的孩,他顯得很平凡,絲毫都不出眾。他想,就算他不躲在角落裏,站在萬人中央,也不會有人把視線放在他身上一樣。
所以,王斷棘在的時候,話很少,也不愛笑,臉上也沒什麼表情,每都跟著大批大批的孩子苦練基本功,然後回到宿舍,在其他人都不在的時候,站在鏡子麵前哭。或者在晚上室友都睡著了的時候,把頭埋進被子裏,默默地流淚。
到了該學戲的年紀,一大清早,所有的孩都在院子裏吊嗓子,在他聽來,就好像自己身在一個偌大的屠宰場,他們每個人都是磨刀霍霍待宰的羔羊,都想讓自己叫得高些,叫得響些,就能讓那些屠夫手下留情一樣。
再之後,他的身體漸漸長成,腿長就成了他最大的劣勢,也成了周圍眾人嘲笑的對象。
如果他不夠努力,如果他沒有每都加班加點的練功,如果他沒有耍刀槍斧鉞耍得比旁人都利落,也不會受到這麼多的嘲笑。
不消仔細去聽,也不消躲在一個地方悄悄地打探。院子就這麼大,人就這麼多,不管你走到哪裏,耳朵裏充斥著的都是這樣的聲音。
起初,王斷棘也想不通這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很平凡的他會成為眾人嘲笑的對象,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明明付出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卻還是得不到他想要的1分,盡管那幾個在他眼中沒有他努力的人早已經得到了1分。
而一直到了很久以後,王斷棘在那些人的眼中一直都是傲氣的,都是像一根竹子一樣的硬挺,從來都沒服過軟,好像沒有絲毫的變化。每一都是一樣的練功,好像沒有受到他們一絲一毫的影響,心裏隻有自己一樣。
隻有他自己知道,隨著長大,隨著嘲笑,他變了。
他不會再在夜晚的時候默默流眼淚,也不會再裝作不在意地聽他們的議論,也不會在有人笑話自己的時候揮出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