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不到,一個兢兢業業幾乎毫無破綻的花府大總管,竟然有這麼一個嗜賭成性,還腦子不太好使的侄子。
那可不是單純地借銀子,那是在借高利貸。
之前這位薛少爺簽字的時候虞姬偷眼一看,一六分利,乖乖,這意思就是,明要還銀子,就得還一千六百兩,後再還,就得還兩千五百六十兩。這樣一看,怪不得這個賈三非常有耐心地跟在這個缺心眼兒的後麵,廢話,這可是優質客戶,上難找,地上難尋。
除了這個薛大缺心眼子,去哪兒找這麼又有錢又借錢又缺心眼還能還上錢的一位呢?
能還上錢?
想到這兒,虞姬心頭浮現出了濃濃的疑惑,這個姓薛的要怎麼還錢呢?
如果他當真有錢,他也不必屢屢借高利貸賭錢,可如果他沒有錢,他又怎麼才能把錢還上呢?
就算他是花福的親侄子,花福也不會一直給他填這麼一個無底洞,還放他在外麵逍遙,所以,他一定有什麼能還上這麼一大筆錢的辦法,又不是隨時都有一大筆錢。這個辦法究竟是什麼呢?
虞姬一邊壓大,一邊尋思,並且試圖將現在的線索串成線,再加入一些合乎邏輯的推測。
然後,虞姬就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站在她旁邊的一個中年人一直在跟著她下注。
虞姬看了他一眼,笑著,“這位老板,您跟著我,也不怕我把您帶錯了路?”
對方也笑眯眯的回應,“你壓一百兩,我也壓一百兩,跟著你,我已經賺了七百兩,就算下一次虧了一百兩,我還是賺了六百兩,不虧就好。”
這人倒是有意思。身在賭場裏頭,卻還能一副平常心,恐怕不是個大人物,就是個賭坊裏的常客。
“您跟著我賺了這麼多銀子,怎麼也不回報回報我?”
“賺的銀子分你點?”
虞姬搖搖頭,“想跟您打聽個事。”
“你可以問,不過我回答多少,就看這些銀子的麵子有多大了。”
虞姬有些無奈,對於眼前的這位來,現在眼前的這些銀子,不過堪堪算得上是賭怡情罷了,與其是銀子的麵子有多大,還不如是看他的心情如何。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您知道那位的道是什麼嗎?”
“自己的道都未必好走,旁人的道哪裏能考究得到?”
“關於那位,您看在緣分的麵子上,隨便些什麼吧。”
虞姬這話得也有意思,不是看在銀子的麵子上,而是看在緣分的麵子上,可算是有趣。
那人也有些忍俊不禁,“你都是緣分了,我也不能辜負了緣分不是?你不是第一個盯上他的,因為他手上好像有點東西,很多人都對他感興趣了。”
“哦,明道有光,暗道有路,明道走得多了,想去暗道轉轉,靠您指點迷津,我該怎麼走?”
“這不是遠在邊,近在眼前嗎?我該回去和夫人吃飯了,友,有緣再見。”
虞姬再一回頭,現那人已經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