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瑜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有些亂:“等等,鍾翁,你說你已經拿到婚書?”心想,這個黃舉人倒是挺有本事,難道還手續齊全?
黃鍾氣的臉通紅,渾身直哆嗦:“正是如此!這大明天下還有王法嗎?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搶老朽的女人?”
自從與丁慶凡定親後,黃鍾已經**不知熬了多少天了,本以為很快就能美女入懷,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已經把秦白恨之入骨,而且越得不到丁瑤,就感覺越心癢難忍。
呂瑜嚇了一跳,沒想到黃鍾的反應是如此激烈。他就納悶了,到底是哪家出手?起碼是與黃鍾平起平坐的人家吧?於是呂瑜連忙問道:“鍾翁,喝口茶,消消氣。您說說,那戶人家是誰?”
“井家莊白二!”
“白二?”呂瑜腦中回憶了一遍,就不說掖縣了,萊州府也沒有姓白的大戶人家啊?
黃鍾繼續道:“就是個黃口小兒,就是個黔首潑皮!”
呂瑜心中一聲“臥槽”!以往隻聽說過你們這些鄉紳對百姓欺男霸女的,今天居然見到了奇聞,有百姓對你們鄉紳欺男霸女?
不過事出反常即有妖,呂瑜就琢磨起了“白二”這個名字,越琢磨越感覺熟悉,接著心中又一聲“臥槽”,這不是前幾日剛壓下去的大火並的一方嗎?就是那個勇勝的大櫃?
呂瑜心中叫苦。好不容易把大火並給壓下去,難道這時候還要火上澆油嗎?他立刻就變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署理的時間不會太長,這麻煩還是扔給新知縣去管吧!
“咳咳,鍾翁,這事沒頭沒尾,而且莫怪晚生直言,也就是您的一麵之詞。晚生總要派人打聽。您放心,會盡快給您一個答複。”呂瑜就開始了太極套路。
然而這種反應落到黃鍾眼裏,他就立刻變得情緒激動:“老父母,證據確鑿,您還需什麼打聽?難道老朽還會蒙蔽於你?婚書狀紙都在此,難道還不夠嗎?而且你也可以請來女方家翁丁秀才,一問便知,就知老朽有沒有說謊。前番是老朽府中人陪同丁秀才一同前往,問那凶徒討要人,可萬萬沒想到,那凶徒狂性大發,非但不交人,還打傷我那下人和丁秀才。如此暴虐之徒,如何能不懲治?”
“丁秀才?”呂瑜吃了一驚,“也是有功名之人?”
“就是如此。而那丁秀才還知廉恥,在老朽麵前當麵保證,親事不變,絕不會悔婚!”
呂瑜頓時倒吸一口冷氣。現在聽到的情況,那個白二倒是夠膽肥的。兩戶有功名人家結親,那個白二居然橫刀奪愛,竟然會當場搶親?
舉人可怕的地方就是有相當一群座師、同窗、同年、同鄉。隻要惹一個,就是惹一群。而且根本就無法欺上瞞下,幾封信出去,就可以鬧的天下皆知。尤其是這門親事有父母之命、有媒妁之言,不要合法的太標準?甚至都不需要其他證人,就憑著黃鍾手中的東西,官府就能直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