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連長現在高興的心情無法形容,他真想大喊大叫,他想高聲的唱一支歌,想周圍的人分享自己的快樂,但現在絕對沒有人與他分享這份溢出來的快樂,而且自己連隊裏更不能說,因為自己的妹妹還不肯與自己兄妹相認呢!嗬嗬!他隱隱約約感覺到妹妹的眼神,大概是認為自己長的沒有團長那麼英俊吧?這樣親兄妹詳見不相認,說出去會被人笑掉大牙的。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要給這個還不肯相認的小家夥弄點兒什麼野味營養營養,至親至愛的妹妹大病一場,身子骨還很弱,做哥哥的也要盡點兒力,何況連隊裏也需要補充的食物,上次那頭野豬差點讓他丟了性命,但軍人麼,勝敗乃兵家之常事,這回,他要帶幾個身手最不錯的小夥子上林子裏打獵。
郝連長精心挑選了五個身手不凡、動作敏捷的小夥子跟他一起去山上林子裏打獵,原始森林雖大,但幾萬人的部隊進入,動靜還是不小,所以一般情況下,大型的野獸大白天不敢出來覓食,上次郝連長碰到的那頭公野豬估計實在是腹中饑餓難忍,所以才沒等到天黑就出來,這野豬胃口大,是越餓越凶,所以郝連長差一點丟了性命。
俗話說,吃一虧長一智,這次郝連長吸取了上次差一點丟了性命的慘痛教訓,挑選連隊裏僅剩的六枝最好的槍,每人還帶上了一把鋒利的野戰用的匕首,六個人都做了充分準備,等夜幕降臨,這六個人全副武裝的出發了,郝連長交待了這次先放過小的獵物,等弄好大家夥,如果還能帶,才順便弄一點小東西回去。
原始森林的夜真黑,說伸手不見五指,一點兒也不誇張,在焦躁不安的夜幕之中,還時不時的傳來各種聲音:“唦唦唦!嗄嗄嗄!嗚嗚嗚!”時斷時續地,好像還能聽見傷心女人時斷時續沙啞的哭泣聲,“嗚咽——嗚咽——”那恐怖之聲傳入耳朵,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每個人都不寒而栗。
可是郝連長他們六個人走了走了一個多小時,隻有野兔、獐子偶爾滑過身側,尋尋覓覓,居然還沒有碰上一頭像樣的獵物,不禁有些氣餒,正猶豫著是否要放棄這次打獵,忽然,“嗦嗦嗦!”聽見輕微的聲響,六個人都放慢了腳步,立刻四散隱蔽起來,很是令人失望,六雙眼睛盯著發出聲響的地方看,隻是發現兩隻小野豬在那裏亂串,旁若無人的追逐。
隻有郝連長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他已經有經驗了,小野豬的後麵一定有大家夥!郝諾霞輕輕的對前麵的小夥子說:“不要開槍,後麵一定有大家夥,用匕首解決!”“是!”,小夥子輕輕的應著,迅捷的繞到小東西的身後,“吱吱”兩聲,小獵物輕輕鬆鬆的收入囊中,這次郝連長真的料事如神了,剛結果了小野豬的性命,後麵果然有大家夥出現了,一公一母,兩隻龐然大物。
那公野豬體重至少有三百多斤,母野豬也有兩百多斤!怪怪!六個人個個喜形於色,但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士兵,這打獵就像打仗,沒有上峰的命令不能擅自開槍,一個個摩拳擦掌,靜等郝連長發令,郝連長上次吃了大虧,這次很沉得住氣,他在等待著有利時機,這時一幕令所有人驚呆的蹊蹺的事情發生了。
“準備射擊!”郝連長低聲清晰的下了命令,“砰砰砰!”數聲槍響之後,一對不可一世的野豬就此斃命,轟然倒下了!可是在野豬臨死的“哼啊”聲中夾雜的另一個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了,意料之外,清晰可辨的卻是狼的尖叫聲,“嗷嗚-嗷嗚-嗷嗚!”,好像是是狼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六個人悄無聲息的就地臥倒,屏息靜聽,手裏緊緊握著鋒利匕首,目不轉睛的注視著前方的動靜......不一會兒,三個疲憊不堪、衣衫襤褸的人跌跌撞撞的從他們的眼皮底下走過,後麵還緊盯著七八頭同樣疲憊不堪卻鬥誌昂揚的高頭大狼,其中的頭狼還瘸著一條腿。
等他們走近了,郝連長他們六個人同時發現那被狼圍殲的三個人不像是中國人,從襤褸的衣服上隱約可以辨認出是日本軍服,那三個被狼群追趕的居然是日本兵,雖然衣褲已不完整,但憑他們走路的神態和動作,還有“嘰裏咕嚕”的說話聲,很容易確認,看來這幾個日本兵也是落單後誤入原始叢林迷路了,這幾個人走路的姿勢很容易辨認,何況郝連長他們這支部隊和日本人打仗已有些年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