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晃著駱安歌的袖子,用嘴型告訴他:我錯了,再不敢了……
他還想什麼,我搶先一步舉起手表態,以後再也不敢了。
駱安歌把關山遠等三人送走,我站在陽台上,看見他們幾個人摟肩搭背,那一瞬間我想起那部風靡萬千少男少女的《古惑仔》。
肩上多了一件披風,我順勢倒在駱安歌懷裏,最近不知不覺養成了揪著他紐扣的習慣,習慣了這樣依附他。
在他懷裏一夜好夢,醒過來看見他睡在身邊的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早飯後駱安歌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他告訴我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看到周漾跟我比口型朱邦,我猜應該是公司的事情,畢竟這麼多來他一直陪著我在靖南,沒有回去過。
我搖搖頭,他沉思了一下,交代我乖乖在家別亂跑,又讓周漾留在家裏照看我。
他帶著龍玦走後,我跟周漾下棋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這段時日太樂不思蜀,我都沒想到束從軒會找過來,所以當看見他的時候,我恍如夢中,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他眼睛紅紅的拉著我的手跟我什麼,看見我搖頭,他快要哭了,突然拽起我往外走。
四嫂衝過來拉我,被他甩開,她嚇得大喊,然後周漾從樓上衝下來,二話不一拳打在束從軒下巴上。
場麵陷入混亂,我拉不住周漾,隻好擋在束從軒麵前,周漾意識到他的拳頭砸向我的時候,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
那一拳硬生生砸在我腮上,我都能聽見嘎嘣一聲牙齒脫落或者鼻梁錯位的聲音。
眼冒金星頭暈眼花氣血不順搖搖欲墜胸口碎大石等等詞語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快要蹦出來,堅持了幾秒鍾,我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牙齒牙床牙齦全部麻木了,我覺得周漾那一拳把我的牙齒全打碎了。
看我吐血束從軒和周漾都嚇壞了,一起過來扶我,一起看不順眼對方,一起把對方推開。
我很怕他們再打起來,可是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不打起來,這可真是一個讓我為難的問題,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幫誰都不好。
兩個人爭論著什麼,我坐在沙上,歎口氣把冰袋從腮幫子上移到太陽穴上。
牙齒不疼了,我是頭疼。
束從軒突然推了周漾一把,兩個人又動起手來,不過這一次兩個人去了外麵院子。
我害怕出事,要跟著出去,被四嫂勸住。
她衝我搖頭,我猜到他的意思,男人間的事情,女人別插手。
可是,就算要打架,該跟束從軒打的那個人,也不該是周漾啊。
周漾平日裏嬉皮笑臉慣了,起狠來卻是毒蛇一般,幾招下來,束從軒被逼得手忙腳亂,完全架不住。
我心急如焚,問四嫂借電話,要打給駱安歌,這樣勁爆的場麵,也許隻有他才擺得平。
四嫂遞電話給我的瞬間,大門打開了,駱安歌大踏步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接到報信趕回來,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隻是丟了電話朝外麵跑。
因為著急,我的腳步有些踉蹌,他張開雙臂朝我走來,我整個人撲在他懷裏。
院子一隅的打鬥還在持續,我急得滿頭大汗,揪著駱安歌的衣領。
他拍了拍我的背,摟著我走過去。
周漾拍拍手走到我們麵前,他好像預感到駱安歌會生氣,居然裝作受傷,東施效顰一般捂著胸口。
束從軒站在那裏,他看我的目光裏全是不敢置信,我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出來的那種氣息:伊闌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下意識躲在駱安歌後麵,不過他的背跟他的臉一樣,也是萬年寒冰一塊。
束從軒能找到這裏來,證明他知道了我跟駱安歌的關係,也許這段時間他瘋一般找我,地毯式搜索啊,掘地三尺啊什麼的,總之他比起在康城的時候瘦了好多。
我的心像是被人攫住一般疼起來,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這一切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
可是,我跟駱安歌本就是那種關係,還能怎麼解釋?
駱安歌朝束從軒邁了一步,他了什麼,我看到束從軒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後他揮起拳頭打在駱安歌臉上。
我尖叫著喊了一聲駱安歌,他伸出手製止我上前,我嚇得不敢動,隻是一遍遍低聲喊他的名字,好像巫婆念咒語似的。
束從軒指著我,彎腰大喊著什麼,然後他揪著駱安歌的衣領,把他逼到那塊大石頭上,又是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