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璽看起來懵懂無知,眨著大眼睛衝我笑:“嫂子,你好漂亮。”
我臉紅起來,埋怨駱安歌,應該早告訴我他妹妹要來的,這樣我也好準備點見麵禮。
他壓低了聲音:“都是一家人,要什麼見麵禮。”
璽寶現我做的柿餅之後可興奮了,吃起來就不願意停,我怕她嗓子疼,就勸她少吃些。
駱安歌在一邊看文件,特別寵溺看我們兩眼,由著我們胡鬧。
那晚駱安歌在書房忙到好晚才回來,我睡得迷迷糊糊,就被他身上那特有的氣息弄得清醒過來。
我下意識就翻個身窩在他懷裏,他抱著我,突然:“十五年前,我有一個和睦美滿的家庭。那時候我跟璽寶最愛的,就是賴在媽媽的工作室,看她研究各種護膚品和珠寶。後來……”
我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起上次朱邦過的話,我緊張起來,輕聲問:“然後呢?”
駱安歌也許是多少年沒提起這段塵封往事了,他的手像梳子一樣在我後腦勺上梳著:“後來就有了傳聞,媽媽跟別人有染,璽寶根本不是爸爸的孩子……爸爸很生氣,就跟媽媽吵架,然後摔門而去。媽媽帶著我們回外公外婆家,舅舅很生氣,帶著人去揍了爸爸一頓。我爺爺那樣的人,怎麼能夠容許這樣的事情生,於是兩家鬧得很不愉快。吵吵鬧鬧了一段時間之後,爸爸提出來離婚……媽媽當然不同意啊,她那麼愛爸爸,那麼愛這個家,再,爸爸的公司,有媽媽一半的心血。可是爸爸鐵了心,寧願淨身出戶……後來我才知道,原來爸爸早就跟束艾卿搞在了一起,連孩子都有了……”
我的心揪在一起,世間最殘忍的事情,莫過於一個男人在兩個女人之間,連徘徊都沒有,直接放棄了這個,選擇了那個。
而且,這樣的事情生以後,一定還會有接下來的劇情:男人為了新的美人,連江山都不要了。
感覺到駱安歌的手臂漸漸收緊,像是要把我緊到他骨血裏去,我無聲歎息,往他懷裏縮了縮。
“你知道嗎,媽媽一直把束艾卿當成自己的親侄女看待,讓她到她的工作室學習。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她一直認為善良的姑娘,有一會搶了她最愛的男人。那段時間束艾卿躲在爸爸為她安排的別墅裏,媽媽找了很多私家偵探,才找到那個地方。兩個人生了爭吵,孩子摔在地上,送到醫院沒有搶救過來。原來孩子有先心病,可是爸爸把所有錯都算在媽媽頭上,不惜一切代價就是要離婚。媽媽無奈,隻能簽了離婚協議。半年後爸爸不顧眾人反對娶束艾卿進門,還把集團名字改成了駱艾。就在他們結婚那一,媽媽自殺了……”
我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心裏的震撼,就像海嘯席卷而過,火山爆的那一刻,我死死抓著駱安歌:“我知道,我知道……”
他放低了音量:“媽媽出事後,外公怕我想不開,強行把我帶到莫斯科。因為奶奶挽留,璽寶留下來跟她一起生活。可是,可是還沒滿一年,璽寶就出事了。高燒到四十一度的她,出門被車撞了,醫生她這輩子隻能在輪椅上度過……”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這個受傷的男人,我隻能一遍又一遍向他保證,我會永遠對璽寶好。
臨睡前,駱安歌過段時間帶我去看他媽媽。
第二用過早飯就去醫院打針,醫生給我檢查,額頭上的傷疤需要做一個微創整形手術,至於身上那些被我折磨得很醜陋的疤,他也隻是需要時間慢慢恢複。
駱安歌問醫生,我會不會過幾又成聾啞人。
醫生的回答讓我比較滿意:“這種情況一般是心理原因引起,要是再受刺激,不排除再度複的情況。”
可是到駱安歌檢查的時候他就不讓我跟去了,隻是讓護士給我擦藥。
兩個人都吊點滴,我可能是這段時間被打麻木了,藥水下得比較快,很快就結束了,反而是駱安歌還有一大瓶掛在那裏。
他想的很周到,知道我鐵定會無聊,所以帶了平板到醫院,給我玩遊戲。
中學的時候就跟杜樊川學過打魔獸,那時候他的名字叫做“勇敢的心”,我玩的很爛,不過給自己取名“勇敢的肝”,後來夏琪加入我們,叫做“勇敢的脾”,後來我把李萬秋拉進來,她叫做“勇敢的肺”。
遊戲裏麵杜樊川打頭,李萬秋和夏琪緊隨其後,我跟在他們後麵,裝作是高手,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現在沒人玩魔獸了,就像現在杜樊川再也不會陪我了,就算我把名字改成“勇敢的心”,他也沒辦法陪我了。
周漾和龍玦就好像駱安歌的跟班,他到哪裏,他們就會到哪裏,還對他唯唯諾諾,一個喊他舅舅,一個喊他哥,聽得我雞皮疙瘩掉一地。
我自動拿著平板到陽台,耳朵卻是豎起來聽著動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