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纏綿悱惻的熱吻,我感覺到駱安歌身體的變化,驀地驚醒過來,推了推他:“駱安歌,不行……”
他喘息著,額頭上是細細密密的一層汗,他停下來,躺在我身邊,大手一攬,把我攬到他懷裏。
“寶貝,你不許做傻事,否則我會死的。”
我點點頭,有點想哭:“駱安歌,我不做傻事,你陪我熬過去好不好?”
果然,半個時後那個護士再一次進來幫我看輸液情況,還好駱安歌早有準備,針水下去了一大半,而且我的手藏在被子裏,看起來就像在輸液的樣子。
護士看了看手表,低聲問我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我搖搖頭,坐在一邊看文件的駱安歌噓了一聲:“我老婆想休息了,別吵她。”
護士笑了笑,點點頭出去了。
那一晚我又有點不舒服,駱安歌沒叫醫生,他把門鎖好,然後抱著我進衛生間。
我有點神誌不清,抓著他哀求:“駱安歌,太難受了,你殺了我好不好?你殺了我,我不要看你這麼煎熬,你殺了我啊。”
他快用繩子把我綁起來,在浴缸裏放滿冷水,然後把我放進去。
我顫抖眼淚鼻涕全流了出來,我覺得自己快要瘋了,我覺得自己熬不下去了,我求駱安歌:“你要麼殺了我,要麼你出去,讓我自生自滅吧。駱安歌,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你可憐可憐我,你給我留點自尊,好不好?”
駱安歌沒話,隻是跨進來坐在我對麵,他捏著我的肩膀,聲音顫抖著:“寶貝,我陪著你,我陪著你。你別喪氣話,你別喪氣話,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的……”
我的牙齒上下打架,我的所有思維都不受控製,我覺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我覺得生不如死。
駱安歌死死抱著我,他的力氣很大,我不得不把全身都依附在他身上,我不得不張嘴咬在他肩膀上,來減緩那種噬骨入心的疼痛。
可是一開始還有用,後來就不管用了,我一會兒覺得這裏是地獄,一會兒又覺得這是堂,最後我哭喊著哀求:“駱安歌,求你了,你給我一點,給我一點好不好?我就隻要一點點,我要死了,駱安歌,你要看著我死嗎?”
他死死勒著我:“寶貝,你堅持住,堅持住。”
我覺得他這完全就是廢話,我要是能堅持,我早就堅持了。
我是真的堅持不住了,瘋了一般在浴缸裏撲騰,把醫生也引了來,在外麵瘋狂的敲門。
好在駱安歌一早就鎖好了門,所以那些人也進不來,隱約中我聽見那個護士的聲音:“駱太太可能是毒癮作了,我們砸門吧?”
聞訊趕來的布拉德嗬斥:“砸什麼門,你以為這醫院你家開的啊,都給我回去。”
駱安歌就那麼勒著我,我把自己的下唇就咬破了,我把他的肩膀也咬破了,到了最後我不敢再咬他,就要他拿毛巾給我咬著。
我不斷用頭去撞牆,我不斷掙紮著,潛意識裏我知道這樣下去不好,可是我控製不住,我覺得胸腔裏有一萬頭野獸在裏麵亂竄。
駱安歌把我箍在他懷裏,摁著我的頭,命令我:“伊闌珊你給我聽好了,你必須熬過去,你必須熬過去。你答應過我的,你永遠不丟下我,你不許食言。”
我迷迷蒙蒙看著他,看見他吧嗒吧嗒掉眼淚的時候我突然清醒了一些,我停止了掙紮,就那麼看著他。
他捧起我的頭:“你不是問我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嗎,你乖乖的,我就告訴你好不好?六年前,在麗江,關爾辰的那個客棧,你還記不記得?你救了一個頭痛作的男人,那男人淋了雨又喝了點酒,強吻了你,你還記得嗎?”
我的腦子已經不能正常運轉,千萬隻螞蟻在我身上爬,想要進到我的身體裏麵去,我又看見了芒康,他拿著的針管站在門口,針管裏是淡藍色的液體。
我驚恐得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來,盯著門口不斷搖頭,駱安歌扭過頭去看了一眼,知道我又產生了幻覺,一把把我的頭摁到他懷裏:“寶貝,別看,別看,什麼也沒有。聽見了嗎,聽見了嗎?”
我覺得喘不過氣來,掙紮著抬起頭,示意他把我嘴裏的毛巾拿掉。
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我拚命命令自己清醒,我:“駱安歌,求你,求你,你跟我話,你跟我話……”
其實我們倆都渾身濕透了,可是因為他抱著我,我並沒有覺得有多冷。
他搖晃著我的臉,試圖用這樣的方法讓我冷靜下來:“寶貝,你看著我,我告訴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