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事情駱安歌捂得嚴嚴實實,除了自己人,外人一點不知曉。按理我是可以去參加論文答辯,再去參加研究生麵試的,可是我現在最怕的就是見人,我甚至連研究生都不想去讀了,就想躲在家裏。
夏琪也不逼我,她明再來陪我,囑咐我別胡思亂想。
我折回客廳,璽寶正在接電話,見了我就喊:“嫂子,有人找你。”
這段時間我都沒用電話,也沒有多想,很自然的走過去接過話筒。
那邊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您好,請問是伊闌珊伊姐嗎?”
我覺得自己是病的太久了,一時間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於是問了一句:“我是,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銀行工作人員,可以麻煩您到銀行來一趟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要麻煩您。”
現在詐騙電話那麼多,我當然不可能相信,正想著找個借口掛斷,那男人許是猜到了我的遲疑:“伊姐,是這樣。有一位芒先生以您的名字在我們銀行開了一個保險櫃。我覺得,您有必要來看一看。而且,我大膽提個建議,您最好一個人來。”
掛了電話我打給駱安歌,告訴他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早就知道他不放心,我想好了托詞,我要去找周老。
駱安歌自然是不放心的,堅持要回來送我去,我嫌他煩人,一點自由不給我。
他歎口氣:“寶貝,不是我不給你自由,是有些事情,要是再生第二次,我真的會瘋,會殺人。你就當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你在家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我就著急起來,不知道芒康給我留了什麼東西,反正不能被駱安歌知道。他要是知道了,估計真的得瘋掉。
可是我又不願意瞞著他,我該怎麼辦呢?
我隻好給麒麟打電話,讓他無論如何想辦法幫我拖住駱安歌,我隻要一個時。
麒麟自然是爽快的答應了,果然三分鍾後駱安歌打電話回來,有點急事脫不開身,讓阿穆送我過去。
我鬆了一口氣,要擺脫阿穆,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到了周老家樓下,阿穆幫我把茶葉拿出來,很禮貌的問我需不需要他陪我上去。
我自然是搖頭:“我跟周老好久沒見了,可能會聊久一點。你要是方便,幫我去立春打包兩份他們家的招牌菜。”
他點點頭,笑得露出白生生的牙齒:“姑娘想吃是好事,就算您想吃上的月亮,我也想辦法為你弄來。我這就去,您在周老家裏等我,我去去就來。”
我有點過意不去:“太遠了,會不會很辛苦啊?”
他搖頭:“不會不會,姑娘您先上去,我去去就來。”
他很快開車走了,我把茶葉放在周老家門口,給他了短信。
我知道他不在家裏,現在是上班時間,他一定在研究所裏。但是我需要這麼一個借口,來騙過駱安歌。
周老很快打電話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丫頭,老頭子還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你了。”
雖然外人並不知道我出了什麼事,但是我跟周老算是忘年交,他應該有所感應才對。
我沒時間跟他細,隻是告訴他日後有機會一定一五一十如實相告,他這才作罷。
我快打車去那家私人銀行,一個中年男人站在門口等我,我也沒做自我介紹,他仿佛認識我:“伊姐,請跟我來。”
雖然腳步跟著他,到我的腦子飛運轉著,芒康是通緝犯,他的所有財產都被查封了,為什麼這裏沒有,就因為是私人銀行嗎?那麼應該去瑞士銀行開戶啊。
那男人聽完我的疑問,解釋道:“芒先生是用您的名字開的戶,而且他委托我替他保密。”
我點點頭,跟著他往裏麵走,走到保險櫃麵前,他遞給我一張寫著櫃號的紙,然後告訴我密碼是我的生日。
他走了以後,我並沒有立刻打開保險櫃,而是站在那裏很久很久,猜測著芒康會留什麼給我。錢嗎?還是別的?
要是他給我留了很多很多錢,我要不要報警,然後主動上交國家?
打開保險櫃的瞬間,我淚如泉湧,再也沒辦法控製。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這個世界上有這樣一個變態的男人用變態的手段迷戀你,本是一件難堪又生不如死的事情,可是當我看到夾在一疊照片裏的是銀行卡和一封信的時候,當我打開那封信的時候,看到開頭就是“給我親愛的勿憂”的時候,我捂著嘴哭起來。
給我親愛的勿憂:
我不希望你看到這封信,因為那就意味我已經死了。但是我又希望你看到這封信,因為隻有這樣,我在你心裏才不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