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再談條件,衝著麒麟比了個勝利的手勢,然後進了那間跟牢房差不了多少的房間。
護士看見我很吃驚,掙紮了幾下現是徒勞,就盯著我:“你怎麼在這裏?”
我笑了笑:“很吃驚是不是?你以為芒康一定把我帶走了是嗎?很抱歉,讓你失望了。”
我慢慢靠近,和她保持一個安全的距離:“芒康的團夥全軍覆沒,你算是唯一一個幸存下來的人。我今來就是問一問你,你知道是誰把我賣給芒康嗎?”
她冷笑兩聲:“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有本事你就把我交給警察,讓警察槍斃我得了。”
我看著她,走到她身後,果然又看見了那個紋身,跟雷之儀身上那個一模一樣的紋身。
莫非,我的猜測真是對的。
心裏有些底之後,我話也特別有底氣:“其實你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是誰了。雷之儀是不是?”
我觀察著她的臉色,現我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她咬緊了下唇而且拳頭捏緊,不過嘴上還是那樣的語氣:“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會。”
我點點頭:“你不都無所謂,因為接下來,雷之儀會被我收拾得很慘。當然了,你可能不知道麒麟對我的感情,我隻要告訴她害我失去孩子的凶手你也有份,你猜他會怎麼收拾你?”
她惡狠狠盯著我:“你威脅我?”
我點點頭:“是啊,你還有兩分鍾。否則,後果自負。”
她不話,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則耐心地等著,心裏其實也是百感交集。
一開始我懷疑害我的人是鮑嘉,畢竟事情因雲的那個電話而起,況且她愛著駱安歌是不爭的事實。我還懷疑過元笙棋,他為了打倒駱安歌,為了奪回鮑嘉,不惜拿我下手。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會是雷之儀,這個已經消失在我生活裏很久的人。
那麼,雷之儀和這個護士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們倆後脖頸上會有一樣的紋身,雷之儀也是芒康的人嗎?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人心竟然到了這樣的地步。
外麵傳來駱安歌的聲音:“好了沒有啊,時間到了。”
我答應了一聲,問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女人:“想好沒有,時間到了。”
我以為她會鬆口,沒想到她狡黠一笑:“想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我倒吸一口涼氣,胸膛快要爆炸了,不過現在我已經學會完美地控製自己的情緒。
我把麒麟叫進來,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很想幫我報仇?”
他點頭如搗蒜,我拍拍手:“喏,凶手近在眼前,你看著辦吧。”
他罵了一句什麼:“你怎麼不早,我早就憋了一肚子氣,正愁沒處呢。”
我笑起來:“外麵還有一個,我來收拾,你負責這個。注意,別鬧出人命,否則就不好玩了。”
麒麟摩拳擦掌:“放心,我最愛玩一個遊戲了,包你滿意。”
“死了也沒關係,我們有的是辦法讓警察不找我們的麻煩。我隻是覺得,死太便宜她們了。”
麒麟讚同地點頭:“對,死太便宜她們了,要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點點頭:“那你開始吧,我們先回去了。”
走出那間房,就聽見那女人的哭喊聲,我不知道麒麟用了什麼法子,但是我已經不會覺得難受。
比起我和我的孩子所承受的那些,這些算什麼?
她們活該。
駱安歌攬著我往外走,我覺得雙腿灌了鉛似的,沉重得邁不動步子,隻好整個人都依附在他身上。
感覺到我的拳頭捏緊,他停下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勿憂,你怎麼了?”
我低下頭,掩飾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沒事,就是有點難過。”
他捧起我的臉:“我親親你,你不要難過了好嗎?”
我點點頭,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嘩啦啦流下來。
直到這時候我才理解了為什麼阿穆會駱安歌才是最難過那個,你已經把槍抵在你的仇人的太陽穴上,你已經扣動了扳機,可是最後時刻你得逼著自己放下武器,你得把他交給法律,讓法律給他一個判決。
你不能充當法律的角色,否則你就跟你的仇人沒有區別。
可是我沒有辦法,或者我沒有那麼偉大,我不能把我的仇人交給法律,因為在這件事情上,法律不可能給我一個公正的答案。
所以,我隻能考靠我自己。
駱安歌低下頭一點一點吻幹我的淚水,當他的唇輾轉到我唇上的時候,我不要臉地哀求:“駱安歌,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