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歌的眼神都變了,淩厲的目光像是冷箭嗖嗖嗖射向我:“勿憂,你知道自己在什麼嗎?”
我點點頭:“我知道,駱安歌,我知道我不該拿你跟芒康相比……那麼你呢,你難道沒有拿我跟鮑嘉相比嗎?”
他喊起來:“我沒有,我從來沒有拿你跟任何一個女人比較過。”
我歎口氣:“駱安歌,這都不重要了,真的,一點都不重要。是我們之間本來就存在問題,才給了別人趁虛而入的機會。我不相信你,因為總有那麼多女人喜歡你,明戀暗戀那麼多。你也不相信我,元笙棋,芒康,包括湯川秀,你總是在防備,你總是想掌控我……”
他問我:“多了這麼多,你還是想跟我分開是嗎?”
“暫時分開……”
他盯著我:“不行,一分鍾也不行。”
湯川秀再也聽不下去了:“你憑什麼不行?”
他上前一步把我擋在身後,可是也就是兩秒鍾的時間,他才靠近駱安歌,轉眼間就倒在地上。
而駱安歌,緩緩把那個的淡藍色的針筒收起來,然後看著我。
我完全蒙圈了,直到他強勢地把我攬在懷裏,我才明白過來生了什麼。
我推搡著他拍打著他的臉:“駱安歌,你這個混蛋,你對他做了什麼?”
我很害怕,湯川秀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我哭得不行,那種不能失去哥哥的感覺太強烈了,強烈到我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駱安歌。
駱安歌鉗製著我,衝著我喊:“就是麻醉劑,沒事,他沒事。”
我哭得癱軟在他懷裏,揪著他的衣襟:“駱安歌,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逼我恨你?”
他摁著我不許我動,聲音如雷:“勿憂,我寧願你恨我,我也不願意你離開我。你放心,要是哪你想殺了我,我會遞刀子給你。但是現在,你必須跟我回家,回我們自己的家。”
電梯門打開,阿穆帶著阿雲站在門口,收到駱安歌的顏色,他們走進來,把湯川秀扶起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搭著他,把他弄出去,很快消失在我眼前。
你看,我都忘記了,駱安歌是豺狼虎豹,他怎麼可能不吃肉呢?
我的目光空洞地停留在湯川秀消失的地方,駱安歌攔腰抱起我,湊在我耳邊:“勿憂,你別激我,也別逼我,好嗎?你乖乖的待在我身邊,我們好好過日子。”
我目無焦距地抬眼看他,眼淚嘩啦啦流著,隻是沒有聲音:“駱安歌,你是不是變態,你怎麼不殺了我?”
他笑起來,被我氣得笑起來:“我的傻姑娘,你是我的命,我怎麼會殺你呢?”
“你現在這樣,跟殺了我又有何區別?”
他抱著我到了外麵,把我放在車上,幫我係好安全帶,這才彎腰跟我額頭相抵:“勿憂,相信我,要是有可能,我希望你現在就殺了我。這麼吊著我,我也快瘋了。我三十年的人生裏,從來沒有人對我產生過如此恐怖的影響。勿憂,你贏了,你贏了……”
我淚眼迷蒙看著他的臉,這是我愛了那麼久的一張臉,可是現在我覺得陌生,這張臉再也沒有了溫柔,全是寒冰。
“勿憂,隻要你別離開我,你要我做什麼我都答應。真的,你別離開我,好嗎?”
我冷眼看他:“駱安歌,你這樣做,無疑是一步步把我推遠。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我們之間,問題究竟在哪裏。”
他鬆開我,看著我的眼睛:“我知道我知道,勿憂,是我瞞了你很多事情,是我不顧你的感受,是我該死。你打我,你打我,你怎麼打我罵我都可以,隻求你,別離開我……”
他抓起我的手一巴掌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他的臉瞬間紅起來,全是巴掌印,我縮回手,背過臉偷偷掉眼淚。
他抓住我的手,把他的臉埋在我手心裏,那裏瞬間就濕了。
“勿憂,我知道你傷了心,現在我什麼你都覺得我是狡辯……但是你知道嗎,我從來沒那麼害怕過,元笙棋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我不知道,你跟芒康有過怎樣的過往我不知道,束從軒是不是還對你舊情難忘我不知道,湯川秀會不會把你帶走我不知道,我們還能不能白頭偕老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睜開眼睛還能不能觸摸到你……勿憂,你能理解我嗎,可以掌控一切的我,唯獨掌控不了你……”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很想就這樣算了,不管他在外麵跟鮑嘉元笙簫容沐如何暗生情愫回來又如何哄騙我,我都不管了,隻要他愛我,隻要他愛我,可是我做不到。
我要的愛,不應該是摻雜了雜質在裏麵的;我要的愛,不應該是這樣揪心揪肺的;我要的愛,不應該是這樣心力交瘁的。
我要的愛,駱安歌,你給得了我嗎?
“駱安歌,我很想原諒你,但是我做不到。真的,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