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沐麵上一紅,有點尷尬:“這是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芒康聳聳肩:“實話,我也沒興趣。”
她點點頭:“那最好,但是我也警告你,別妄想傷害駱安歌。你傷害任何人我都不管,但是他不行。他是我的,誰傷害了他,我跟誰拚命。”
完這些話,她起身走出來,走到門口她就看見了我。
我看著她,現真人比電視上還要漂亮,璀璨奪目得好像夜明珠,不知道駱安歌為何不喜歡。
她也看著我,然後她動了動嘴角:“這張臉挺適合你的。”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我才走進病房,芒康看見我就伸出手。
我走過去,靠在他懷裏:“她是不是威脅你了?”
“你都聽見了?”
我點點頭:“康哥哥,這兩我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很害怕,害怕你跟哥哥出事,害怕你們丟下我。”
芒康被我逗得笑起來:“傻阿憂,我們怎麼會出事呢?”
我環著他的脖子,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以前覺得安心,可是現在隻覺得惆悵。
我過了八年好日子,即使手術最痛苦的時候,我也絲毫沒有害怕過,因為不管白黑夜,芒康都陪著我。
可是現在,一下子跳出來那麼多人,一下子知道了那麼多秘密,一下子從幹淨純潔的阿憂變成肮髒齷齪的阿憂,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要是有時光穿梭機,我真想回到過去,把駱安歌出現以後的那些片段全部剪切掉,用最強勁的殺毒軟件把那些東西殺死。
下午湯川秀到醫院接我,他要帶我去赴一個飯局,還非我不可。
我以為芒康會反對,畢竟去了難免會遇到喝酒的情況,而我是絕對要滴酒不沾的。
沒想到他同意我去,還叫我穿漂亮點,不要給他們丟臉。
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看著他們倆,莫不是有什麼大陰謀?
湯川秀無奈地捏了捏我的臉:“能有什麼陰謀,哥哥還能賣了你不成?是幾個朋友過來,一起吃個飯。你就代表芒康跟我去就成,正好介紹那幾個人給你認識。”
我隻好換了衣服跟著他出門,坐上車之後他幫我拉了拉脖子上的絲巾,笑著問我:“見著容沐了?”
我點點頭,一五一十把看到的聽到的全給他聽,也把我的顧慮出來。
他沉思了幾秒鍾,握住我的手:“別擔心,我們都不會有事的。容沐愛駱安歌愛到要死,明著暗著都表白了無數次,奈何駱安歌就是不為所動。”
“為什麼呢,容沐挺漂亮,又年輕。”
他看了看我,搖搖頭:“不知道,也不關心。”
“容沐也把我當成了伊闌珊,她迫不及待到醫院來宣誓主權,是不是知道什麼了?”
湯川秀的眉眼有些深:“別看這女人,表麵上人畜無害的,其實可心狠了。你都不知道她心狠手辣到什麼地步,以前有一個女人喜歡駱安歌,因為各種原因殘廢了,你知道容沐做了什麼嗎?她在那個女人的藥水裏下藥,導致那女人腦死亡。”
我不禁打一個冷噤,這也太恐怖了,跟古時候把女人做成人彘有什麼區別?
湯川秀笑了笑:“還不止這些,她犯的事可多了。進了局子裏,夠她蹲個十年八年的。”
我好奇起來:“哥哥怎麼知道這些?”
他看著前方:“玲瓏她們閑著沒事就幫我搜集新聞,手裏沒有點別人的把柄,都不好意思威脅人家。”
我壞笑看著他:“千萬別你有把柄在別人手裏。”
他驕傲極了:“迄今為止沒有,就算有,知道我的秘密的人,都去了地獄。”
我們去的地方是塢城非常有名的私房菜館,古色古香的宅院坐落在塢城南郊的觀音山山腳下,而且那裏一隻招待三桌客人,出了名的門檻高。
車子挺穩之後老板就親自過來幫我們開車門,我們是這裏的常客了,前年有混混來這裏收保護費,鬧得挺大,還是芒康派人過來擺平的,因此老板一直對我們很客氣。
“大先生和姐來了,包房已經準備好。”
湯川秀看了看表:“讓你準備的櫻花釀準備了嗎?”
老板點點頭:“準備了,所有的食物都是專門從北海道空運過來的。”
湯川秀帶著我往裏走,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到底要跟什麼人一起吃飯,卻也不好問,因為他是那種一下子冰一下子火的人,把他問煩了,他絕對會罵我。
到了包間之後經曆親自過來伺候,一般情況下我們如果到了這裏用餐,他就會提前把謝絕待客的牌子掛出去,而他就專心為我們服務。
我向來對茶沒有研究,湯川秀則不同,有時候我覺得他講究到了有癖好的地步,所以每次來老板都戰戰兢兢,卻又萬分享受。
湯川秀端起茶喝一口,慢慢品嚐之後,豎起了大拇指:“不錯,這就是我要的味道。”
老板抹把汗:“這是我親自去雲南深山老林裏麵采摘來的,大先生喜歡就好。”
湯川秀放下杯子,思緒飄得有點遠:“雲南,阿憂,等阿康痊愈了,我們一起回雲南一趟吧。”
我點點頭,去麗江大理開客棧養老,可是我一輩子的心願啊。
外麵傳來腳步聲,湯川秀站起來,理了理西裝外套,扭頭問我:“哥哥今帥嗎?”
我噗嗤笑起來,一口茶全噴在他身上:“湯川秀,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他一臉嫌棄地掏出手帕擦拭衣服,白我兩眼,然後走去開門。
門打開後,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嬌美麗的身影,她紮了丸子頭,穿著公主裙,手上搭著一件風衣。
我突然咬了舌頭,那風衣怎麼看怎麼跟湯川秀的是情侶款。
兩個人熱烈的擁抱,女人的聲音有點像是江南一帶的聲音,甜甜的糯糯的,特別好聽:“川哥哥,好久不見。”
川哥哥,哎哎哎,塢城人見人愛的大先生,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大先生,被人稱為川哥哥,太詭異了。
湯川秀攬著女人進來,我這才注意到她身後跟了兩個男人。瘦瘦高高那個穿著淡藍色的西裝,眉眼間有點像是混血兒,而另一個高大結實的,看起來年紀跟我差不多,抱著湯川秀喊哥。
他們走進來的時候,我出於禮節站起來,對著他們點頭。
湯川秀拉開椅子給女人,又幫她把風衣放在椅子後麵,這才給我們介紹:“阿憂,這是宮本紀子姐,是哥哥多年的……老朋友,以後你可以叫姐姐。這位,是宮本洋介,是紀子的弟弟,比你大三歲,算是你哥哥。這位是鄭懷遠,是哥哥的大學同學,也是你哥哥。”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原來這對兄妹是日本人,為什麼中文的那麼順溜?
好奇歸好奇,我還是一一打了招呼,鄭懷遠看了看我,問湯川秀:“這就是你妹妹啊?你跟阿康也把人藏得太隱秘了,多少年了,我都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