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個孩子的成長中,我缺席了八年,雖然事出有因,但是我很內疚,很想彌補。
齊光和琉璃自然是不喜歡容沐的,尤其是齊光,家夥看問題像大人似的,有時候連我都跟不上。比方現在他偏著頭看前麵的容沐一口一個安歌叫的歡快,他卷起袖子惡狠狠的:“綠茶婊,討厭,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坐在最外麵,站起來的時候我下意識抓住他,問他要幹什麼。
他像駱安歌似的摸了摸我的臉:“阿憂你放心,我不會殺了她的。”
自從我醒過來後,兩個孩子都叫我阿憂,再也不叫我媽媽了。
我搖搖頭,要他坐好,容沐這點道行我再清楚不過,就是要我吃醋。
齊光有點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歎口氣:“阿憂你是不是傻,我們都可以保證爸爸不會看上她,但是你敢保證這女人不是一肚子壞水嗎?”
這個,我還真的不敢保證。
他聳聳肩:“這不就得了,你就跟琉璃乖乖坐在這裏,我去去就來。”
我想著一個下孩子也鬧不出什麼,又是在飛機上,索性就由著他去了。而我跟琉璃在看電影,根本沒注意到前麵生了什麼,直到容沐的尖叫聲響起來。
我偏過頭,就看見她披頭散很狼狽的站起來,頭勾在了一個珠光寶氣的女人的胸針上,而容沐頭上,全是橙汁。
容沐這麼多年也是見過大世麵的,去到哪裏都有人捧在手心裏,她哪裏受過這種氣,於是指著那女人破口大罵:“你沒長眼睛是不是,勾到我頭沒看見嗎?”
那女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隨即回嘴:“勾到就勾到,你還想怎樣?”
容沐氣極了,臉色都是綠的:“我想怎樣,你快給我賠禮道歉,否則這件事沒完。”
那女人冷哼一聲:“你想怎麼跟我沒完?”
有人站出來當和事佬,駱安歌傾身幫容沐的頭解下來,隻是那女人的胸針不知道什麼材質做的,駱安歌弄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沒辦法,隻好無奈地看著容沐:“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
容沐委屈的眼淚就掉下來:“安歌,我好疼哦。”
有人認出來容沐,搶著要拍照,容沐嚇得一把抱住駱安歌,把臉埋在他胸前,鳥依人般:“安歌,我好害怕哦。”
那女人估計看出來什麼了,一把解開胸針,丟在容沐麵前:“我還以為是什麼大明星,原來是吸毒那個。胸針我不要了,給你。”
完這句她就走,然後在座的人就炸毛了,容沐吸毒的新聞當時鬧得挺大的,雖然後來很快別壓下來了,但是總有人記得。
現在的人的好奇心簡直可以害死貓的,很多人抬著手機對著容沐猛拍,結果拍到的是駱安歌抱著容沐然後警告大家不要再拍了。
我悲哀地想,估計明兩人就可以一起上頭條了。
空姐過來勸大家坐回自己的座位,然後去安撫容沐,可是容沐哭得一直趴在駱安歌懷裏不願意起來,就連莫縈懷勸也不管用。
我深深吸口氣,事情展到這個地步並不是我能控製的,我隻能放寬心繼續看電影。
誰知道事情還沒完,走了的女人又折回來,手裏拿著一個平板,舉起來對著容沐:“喂,這是你嗎?”
我不知道平板上是什麼,隻看見容沐從駱安歌懷裏直起臉,看了一眼照片,好像還沒有搞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那女人打了一巴掌:“賤人,原來就是你勾引我老公。”
別其他人,就連駱安歌都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容沐就被那女人揪著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道那女人是不是練過近身格鬥還是別的什麼,打起人來度特別快,駱安歌拉的再快,容沐還是流鼻血了,而且裙子也被扯破了。
我有點莫名其妙,怎麼突然跳出來一個女人,就容沐勾引了她老公,這唱的是哪一出?
等我看見齊光優哉遊哉回到我身邊,還趁機在我臉上親一口的時候,我突然就明白過來了:一定是這子搞的把戲。
不過我沒問,我的兒子是什麼人,我這個做媽媽的再清楚不過。
容沐是什麼人,我也再清楚不過。
因為鬧了這麼一出,機艙裏的人早按捺不住了,要不是那女人的丈夫出來,事情估計還不知道會鬧到什麼時候。
那男人肥頭大耳,一看就是暴戶,也不知道容沐怎麼跟他扯上關係的?
那男人一看就是妻管嚴,看也沒看容沐,隻是拉著自家老婆:“好了好了,都跟你了是誤會,就是一起吃了頓飯而已。不信你問老王,老王一清二楚。”
女人冷哼一聲:“隻是吃了頓飯,然後就上床了是不是?”
她一把甩開男人,瞪著被助手護著的容沐:“賤人,你給我等著,最好不要落在我手裏,否則我要你好看。”
完這句話她就扭著腰走了,男人看了看容沐,想要拉她一把,可是聽見自家老婆的咳嗽聲,嚇得渾身一抖,趕忙走了。
鬧了這麼一出之後,容沐是暫時回不去了,助手隻好通知經紀人,要暫時留在北京。
助手估計覺得再待下去對容沐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形象百害而無一益,於是提醒她快走,先下飛機再。
可是容沐死死拉著駱安歌的手,可憐巴巴的:“安歌,我害怕,你陪我留下來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駱安歌想也沒想就拒絕了:“不可能,我還要陪老婆孩子呢。”
容沐哭起來:“安歌,你真要那麼狠心嗎,你真的……”
駱安歌打斷她:“好了容沐,你是大人了,要學會麵對所有好的活著壞的事情,我答應過你媽媽會照顧你,但是你得有自己的生活。”
其實他這話已經算是很重了,可是容沐就是不走,抓著他哭,就跟被負心人拋棄了似的。
莫縈懷看不下去了,擺擺手讓助手把容沐帶走,再留下來隻會越來越丟人。
容沐許是知道駱安歌鐵石心腸了,隻好在助手的攙扶下低著頭離開。
推遲了半時之後飛機終於起飛,齊光靠在我肩膀問我:“阿憂,你解氣嗎?”
我笑著點頭:“多謝兒子。”
他大人一樣:“我知道是她推你下樓梯的,那你跟舅舅的話我都聽見了。你放心,阿憂,以後要是她再欺負你,我第一個要她好看。”
我心裏一跳,家夥怎麼知道是容沐推我下樓梯的,真的聽見我跟湯川秀的對話了?
看我狐疑,他抱了抱我:“你放心,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她那樣的人,死太便宜她了。”
我不禁有點懷疑起來,這不像是一個**歲的孩子會的話啊,莫非有什麼隱情?
我還沒來得及問,駱安歌已經走過來,彎腰看我:“我讓奶奶過來陪孩子們,我們坐在一起。”
“駱安歌你有必要麼,就是四五個時的時間,我還能飛了不成?”
他嘿嘿笑著:“好不容易走了一個聒噪的,我想你陪我。”
空姐已經提示大家飛機即將起飛,雖然我挺想跟他坐在一起的,但是陪孩子們同樣很重要啊,他難道就不知道我有多內疚缺席了八年麼?
駱公子才不管這些呢,他拽著我起來,然後看著齊光,商量的語氣:“兒子,把你媽媽借我用一下。”
齊光翻白眼:“駱安歌,就你那出息,我都懶得你。”
換了位子之後駱安歌就沒老實過,尤其飛機起飛後,他就埋在我胸前不願意起來。
我突然特備想問一問他,醫生宣布我再也不能生孩子的時候,他心裏在想什麼?
他難道就沒懷疑過,推我的人是容沐麼?
回到康城駱安歌就馬不停蹄前往公司去了,莫縈懷帶著我回老宅,駱連慈的事情塵埃落定,駱家人全回來了,看見我大家都很感慨,八年的光陰,阻隔了太多的人和事,能再聚在一起,真是太不容易了。
其實五個月前駱連慈就已經入土了,莫縈懷這人特別相信落葉歸根,因此不願意讓丈夫的骨灰在外麵太久,還沒等夏斌的審判下來,就決定讓丈夫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