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衝著我大喊為什麼不接電話,看見我滿臉的淚嚇一跳,車門都沒開就跳下來:“怎麼了,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我推開他坐上車,要他送我離開這裏。
而駱安歌的身影,已經從院子裏匆匆跑出來,我大喊了一句開車,蔣舒航的反應倒是快,一腳油門,車子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出去。
電話一直在響,我摁了掛斷,然後快關機,這才虛脫一般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呼吸。
一直到車子停在護城河邊,蔣舒航才問我到底出了什麼事。
其實我現在也是把他當自己人了,反正他不會害我,我把事情一五一十給他聽,事無巨細,包括莫縈懷我的那些難聽的話。
蔣舒航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問我:“你就這樣跑出來,那不是如了她的意,你是不是傻?”
“那該怎麼辦?”
他冷哼一聲:“那女人簡直是蛇蠍心腸,這種人最可惡,應該浸豬籠。吃點東西我就送你回去,後麵的事情我來。你相信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他信誓旦旦,我不由得懷疑,他為什麼這麼幫我呢?
當我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蔣公子笑起來:“伊闌珊,你能不能別把每個人都想得那麼壞。我們是結拜姐弟,就算不是,我也會幫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容沐那種人,隻有我能收拾她。”
我心裏一動:“你別亂來啊,可不許搞那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兒。”
他白我一眼:“你想到哪裏去了,我還能害你不成?我就算想害你,你家男人還不弄死我。”
其實蔣舒航挺會開導人的,經過他勸解之後,我心裏好受了很多,吃東西的時候主動開機給駱安歌打電話。
我知道他一定擔心死了,這也不是他的錯,我不能這麼懲罰他的。
電話一接通我就搶先開口:“對不起,駱安歌,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丟下你跑出來。你……能來接我嗎?”
許是我的話讓他一下子不知道該什麼,也許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罵我,也許準備了別的,但是我什麼都不想聽,我隻想直截了當告訴他我的態度。
過了好幾秒,駱安歌才問我:“你在哪裏,跟誰在一起?”
聽我蔣舒航,他立馬不淡定了:“伊闌珊你是不是豬?你怎麼能跟那種人在一起,被賣了你都不知道。”
我忍著笑看了蔣舒航一眼,壓低了聲音:“老公,我錯了,你來接我,我想你了。”
也就是十多分鍾,駱安歌就來了,當時我正跟蔣舒航在必勝客吃披薩吃的開心,駱安歌一把拽著我起來,把我擋在身後,冷冷地看著蔣舒航:“你給我離我老婆遠一點。”
蔣舒航嚼著披薩,語氣很衝:“我們是姐弟,關你什麼事?”
我怕兩個人打起來,趕忙跳出來,跳到駱安歌懷裏,紅腫著眼睛問他怎麼那麼快就來了。
他沒有回答我,攬著我往外走,把我推上車,幫我係好安全帶,等他也坐進來之後,才看著我:“阿憂,我們談一談。”
我點點頭,他願意談是好事,怕就怕他像在北京那樣,搞得大家都不開心。
駱安歌應該是打過腹稿的,起道理娓娓道來的:“阿憂,今的事情管家已經全部告訴我了。確實是奶奶和容沐不對,我已經跟奶奶談過,要是她再執迷不悟下去,那我……”
我知道他要什麼,趕忙捂住他的嘴:“老公,夠了,真的。你能為我做到這樣,真的夠了。我不希望你為了我跟駱家人鬧翻,咱們慢慢來,好不好?”
他抓住我的手吻了吻,有點迫不及待:“阿憂,我等不及了,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受委屈。”
其實這件事最為難的就是他,我不開心我可以不想可以不回駱家老宅可以不去麵對莫縈懷,可他是駱家人,他不能逃避啊。
看來隻有找到最合適的一個機會讓大家知道容沐的真麵目,才能為這件事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第二果然康城大報紙都頭版頭條報道了莫縈懷認容沐做幹孫女的新聞,電視上也反複播放,大家都,容沐這下可算打了一場漂亮的翻身仗,又要大紅一次了。
我們正在吃早餐,傭人拿著報紙進來,心翼翼看了駱安歌一眼:“公子……那個,外麵有很多記者。”
駱安歌頭也沒抬,嗯了一聲,然後放下刀叉,拿起紙巾擦嘴,看著我:“吃飽了麼,吃飽我們要去無憂島了。”
齊光和琉璃去過兩次之後就不願意回來,抱著初見就不撒手,兩個人經常為了誰多抱一分鍾而吵起來。他們也很喜歡魚兒,因為魚兒做的鬆子糖很好吃,唱的歌也很好聽,當一大兩坐在湖邊唱歌的時候,連我都有點不想走了。
齊光最先跳下來,一邊擦嘴一邊喊:“好了好了,今是周末,我們今晚可以留在無憂島陪弟弟和舅媽。”
也不知道駱安歌怎麼教的,兩個孩子自來熟地喊魚兒舅媽,隻是有一次琉璃問我,她到底有幾個舅舅,讓我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
我們是從後門走的,果然看見大門口圍滿了記者,大家都等著駱安歌給一個交代。
其實需要什麼交代呢,誰又會相信,駱安歌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
上了前往無憂島的路,齊光就給魚兒打電話,約著下午太陽好一點的時候大家一起帶著初見去釣魚。
琉璃一看好事情被哥哥搶了,自然是不甘示弱,打電話給蓋四,要四叔帶著美人上無憂島度周末。
我想著心事,也沒去管他們,知道駱安歌問我,我才回過神來。
他問我怎麼了,是不是不開心,我搖搖頭,跟他在一起我是應該開心的,我隻是覺得累了而已。
他握住我的手:“好了,開心一點,有我在,會沒事的。”
到了無憂島阿穆開船過來接我們到湖心雅苑,魚兒早就抱著初見在等著了,一見麵齊光和琉璃就搶著抱孩子,琉璃搶不過哥哥,卻撿漏拿到了魚兒剛做好的鬆子糖。
很快蓋四也帶著女朋友來了,之前駱安歌告訴過我,蓋四和江別憶早就離婚,江別憶跟鄭懷遠連孩子都有了,自然不可能再跟蓋四在一起。
我是挺可惜的,尤其在知道這兩人的愛情故事以後,更是覺得他們不在一起真是老開的最大的玩笑。
後來龍玦和麒麟也帶著自己的女人來了,幾個男人就去釣魚,蓋四的女朋友好像跟我們玩不在一起,死活要跟著一起去。
其他女人留下來聊帶孩子,不知為何突然就起了江別憶。
龍玦跟琅熙的孩子踏雪已經五歲了,長得跟洋娃娃似的,特別可愛,追在齊光屁股後麵喊哥哥,大家是開過玩笑要定娃娃親的。
琅熙看著踏雪,歎口氣:“要是瓶蓋還在,應該是所有孩子裏麵最大的,該上初中了。”
我點點頭:“是啊,這不是大家都老了麼,蓋四跟江別憶結婚那會兒,還二十五不到呢。”
琅熙就有些難過:“聽龍六,江別憶的眼睛一直沒好,好在鄭懷遠對她很好,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
麒麟的老婆溫暖語氣裏不無惋惜:“你怎麼就分開了呢,他們那麼相愛。”
琅熙點點頭:“還能為什麼,因為孩子唄。瓶蓋對江別憶來有多重要啊,簡直是她的命,要不然也不會把眼睛哭瞎啊。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四哥挺混蛋的,要不是他那些爛桃花,江別憶能這樣麼?上個月我去美國,見了她一麵,看起來很好的,可是我就是覺得心酸。大著肚子,幹什麼都不方便的。以前我挺看不上鄭懷遠的,心機太重,現在才知道,他是真的愛江別憶啊。”
魚兒沉默著坐在我們身邊,時不時看一眼正跟齊光他們玩的開心的孩子,又把目光投射在我們身上。
溫暖又問:“四哥這新歡看著挺眼熟的,一起吃過幾次飯,不愛話,挺黏四哥的。”
琅熙冷笑一聲:“麵熟?肯定麵熟了,不就是去年模特大賽的冠軍麼?”
溫暖恍然大悟:“怪不得身材那麼好,男人們就喜歡那樣的。”
琅熙歎口氣:“不知道江別憶看到會是什麼心情,但願她一切都好。”
我怕再下去這個話題刹不住車,等下要是蓋四回來了又要火,我記得上一次好像是雷五提了一句,他就當場掀桌子,那以後好長時間不跟我們吃飯的。
打住了江別憶的話題,琅熙和溫暖又問我容沐的事情怎麼處理的。
我一個頭兩個大,心裏憋了太多話沒地方泄,卻又不能告訴她們,隻好打哈哈糊弄過去。
她們也看出來我不想談,就很識趣地沒再提,商量著今晚吃魚全宴。
那一晚男人們都喝了點酒,駱安歌好久沒那麼喝了,醉醺醺的被我攙扶著回房間。
他倒在床上無知無覺,我去浴室接盆水出來幫他擦汗,擦著擦著被他一把抱住,他滿是酒氣的呼吸灑在我脖子間:“寶貝,對不起。”
我知他是喝醉了,不過的卻是真話,於是掙紮著要起來,卻被他翻個身摁住。
罵人的話還來不及出口,已經被他攫住唇,輾轉著撕扯著,像是跟我有仇似的。
我由著他,想著他過了那一頭就好了,誰知道這廝力氣很大,撕扯著我的衣服,一個勁那三個字。
好在那幾對都是各自找了房間休息下來,齊光和琉璃也是早睡了的,要不然,我真要羞死了。
第二接到傭人打來的電話,容沐到家裏來了,還拉了很多很多家具來,好像是要住下來的意思。而且,外麵全是記者。
我煩不勝煩,也懶得去理,就讓駱安歌去處理。
我是打算帶著孩子們繼續在無憂島的,反正魚兒也沒伴兒,我們又聊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