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把火,不會對任何一名夏口水師士卒造成傷害,但亂其軍的效用卻極佳。
沒了船,怎麼辦?
射入的火矢越來越多,營帳迅速燃燒,火勢蔓延,煙氣彌漫,更不會有人敢衝回去穿衣著甲取齲而遠處的喊殺聲也更加近了……怎麼辦?
軍心已亂,唯敗爾。
除卻零星的抵抗,安沁一方幾乎沒有任何的壓力。
“張澤,你帶領所部一千人馬追擊,保持節奏,不得讓敵兵有歇息之機,盡可能阻止其潰敗的消息往宛城擴散。其餘的立刻登船,目標,宛城!”
此戰勝,然擴大到整個戰局,戰爭仍在繼續,必須掙分搶秒,來不及休息,安沁便立刻帶人駕船離去。
翌日,午時。
一支又十餘艘戰船組成的水師隊伍出現在宛城之外的河麵之上,懸掛大梁龍旗,徐徐靠近宛城水門。待縮進到一定距離之後這才停住,隨後一艘舟船向水門下劃了過去。
“城下可是夏口水師?”不等下頭的人開口,宛城城頭上就有人高喊。
“正是!”舟船上,一名年輕將模樣的男子抱拳朗聲道。“受軍令,日夜兼程,特來宛城支援,有令書於此,大可查驗。”
城上也不疑有他,這的確就是大梁的戰船,而且火鳳那邊也沒水師麼。此番守宛城,水門可以是最沒壓力的地方,完全不用擔心有敵來犯,是以水門處,也是整個宛城防備最薄弱的地方。
真要懷疑,也就是多問了一句:“怎的隻有這些人?”
十餘艘戰船,即便主要是中型戰船為主,那頂了也就是三千來人,這點人來作甚?
“我等不過先鋒爾。”將朗爽道。“水師齊將軍尚在途中,若無意外,當於三個時辰後抵達。”
“原來如此,諸位為宛城奔波辛苦,不過軍有軍規,我等還需先行查驗令書真偽。”
“這是自然,某非是不曉事理之人。”
不多時,一個吊籃放下,將取出文書放入其鄭
此文書絕非偽造,是實打實大梁發給夏口水師的令書。為什麼非得去打夏口水師?除卻防止被通風報信之外,為的就是這份文書。
昨夜奇襲,夏口水師大亂潰逃之際,安沁立刻帶領兵馬瞅準霖方將領猛追,一應印信文書皆已到手,為的就是當下的詐城。
負責水門的城門官也不敢擅作主張,立刻命人上報,不多時一名副將趕來。
“哈哈哈,城下可是夏口水師的同袍?許久未與你們齊將軍共飲,甚是念想啊。”這副將看似爽朗的大笑著,道:“不知你們齊將軍之子可否還在帳前效力?”
若是換成火鳳的人在這,不得還真就暴露了,但此將出自陸戰隊,得益於湘州日漸完善的情報係統,一軍將領這等職位,當然屬於被關注的對象,甚至還有專門的檔案,是以他毫不猶豫笑著回應:“將軍莫不是的齊尚?此非齊將軍之子,不過贅婿爾,隻不過自幼於身邊培養,故此才有人認為是將軍之子。”
“哎呀,原來如此。哈哈哈,那還要多些提醒啊,不然以後可是要在齊將軍麵前出糗咯。”這副將絲毫不覺尷尬,這本就是故意試探。
“觀你年紀輕輕,不知現居何位?”副將又問,而他的身邊多了一個老頭兒,正在仔細觀察不遠處的水師戰船。
“蒙齊將軍錯愛,忝為旅帥一職。”
“誒,何必謙虛,齊將軍向來識,既得重用,定是有本事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似乎隨意聊了起來。而實際上,副將卻一直等待著旁邊那老頭話。
“將軍……”老頭是個老船夫,一輩子都和船打交道,多的本事沒有,但憑借經驗,看船隻大和吃水深多少,便能準確的出載重多少。
“以草民觀之,城下船隻,至多三千三百餘人……草民不知戰船要裝些什麼,是以無法準確估量,估摸著,拋出這些物資,約莫也就是兩千五百人左右。”
若是安沁在這,絕對要一句好眼力!她這兒還真就是兩千五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