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月下談心(1 / 2)

至於陳明宇與朱山的“單挑”,輸贏自然是不必多說,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這所謂的“手”又豈止是四個呢?現場的慘烈程度可以用“鬼哭狼嚎”四個字來形容。朱山一開始脾氣還比較硬,不時還罵罵咧咧,後來便是一陣陣的嚎叫,簡直不要太慘。

孟繁森一陣偷笑,這個壞家夥居然也有今天,被教訓一頓也好,本來他也看不上這個家夥。

趁著眾人毆打朱山的時候,孟繁森借機溜了出去,眼看就要消失在夜色裏,就聽到後麵傳來了陳明宇的聲音。

“賢弟,在下陳明宇,敢問賢弟尊姓大名?”

孟繁森一邊跑一邊回答道:“孟遊!”

“孟遊?夢遊?”

孟繁森以最快的速度奔回自己的那個柴房,在藥房已經耽誤了太多的時間了,不能讓秋海棠等太久,畢竟傷口可能會感染的。在那個年頭,能請得起郎中(醫生)的,都極其少見,都是腰纏萬貫之輩。平常百姓哪裏會吃得起藥,基本都是一拖再拖、一挺再挺,挺過去萬般皆好,挺不過去撒手人寰。更何況這是在山上,去哪裏去找郎中,也許這斷緣山也有江湖郎中,可是剛到此地不久的孟繁森又哪裏會知道呢?

孟繁森剛一推開門,就感覺到光芒一閃,有些刺眼,下一刻便是一把匕首橫在了他的身前。手持匕首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負傷的秋海棠。

“哎呀!是我,你怎麼起來了,快躺下,我給你拿了金瘡藥。”孟繁森說道。

“誰讓你出去的?”秋海棠沒有放下匕首,冷冷地說道。

“姑娘,你這句話問的就很有意思。這也不是你家,在我的地方我想出去就出去,還用向誰稟報不成?再說了,為了給你偷這個金瘡藥,我差點死在外麵,太危險了。”

秋海棠緩緩放下了匕首,沒有說話,此時她的臉色更加蒼白,身體更加虛弱,剛剛她能站起來都已是不易。

“是我幫你上藥,還是?”孟繁森拿出金瘡藥問道。

秋海棠一把搶過金瘡藥,道:“轉過去!”

“哦。”

月光透過木窗,照在孟繁森的臉上,就像是母親輕柔的手,撫摸著孩子般的孟繁森。古人常說看月思鄉,對於孟繁森而言,他沒有那麼高雅,自然也寫不出那麼優美的詩詞歌賦,他對家人的思念之情,都包含在了他的山歌裏。

“砍柴南山上,放牛清水旁,青草之上入夢鄉,天地任我去清唱。草間捉蟋蟀,花裏聽蟲響,清澈小河洗一場,天地任我去流浪。”

“謝謝你。”

“嗯?”孟繁森沒有聽清秋海棠的話。

“這是什麼歌?”秋海棠問道。

孟繁森衝著秋海棠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叫它放牛歌吧,是我大哥教我的。”

“對不起。”秋海棠低下頭,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

“對不起什麼?”

“當初是我連累你了。”秋海棠的聲音很小,小到就要融入進了夜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