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們的狗眼。知道本公子的爹是誰嗎?”朱壽撐開扇子,一腳踹倒李府門房。淋漓盡致地表現出紈絝子弟的囂張跋扈。
穀大用向身後跟著的護衛打眼色,立刻有人飛簷走壁跳入李府傳信。
李府門房一骨碌爬起來,彎腰賠笑,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老爺身體不好,真的不見外客。要不公子報上名號,的報給老爺知曉?”
朱壽扇著扇子眯起眼。宰相門前七品官,半年前李府的門房還趾高氣揚地趕走上門求見的客人。
“竟然連本少爺都認不出,剛來的吧?”朱壽睨視門房。
門房訕笑:“的記性不好。”門房表麵恭維,心裏把朱壽罵得半死。要是放從前,早讓五城兵馬司把眼前流裏流氣的痞子抓走。老爺交代他們低調,他們不敢抗命。
突然,李府中門大開。李東陽、李夫人、李晴站在門口迎接朱壽。
“殿下大駕光臨,臣……”李東陽盯著朱壽的穿著頓時忘了話。
門房嚇出一身冷汗,匍匐身子跪倒在地。
朱壽帥氣地收起扇子,笑眯眯地打招呼,“李公別客氣。本宮還未用膳,正好路過李公府上,順便來討口吃食。”
“殿下請。”李東陽很快收斂情緒,恭請朱壽進府。
李晴抬起眼偷偷瞄向朱壽,見他的穿著打扮瞬間蒼白了臉。“殿下這是來做客的樣?”
李晴收到未婚夫繼承爵位娶妻的消息,聽聞太子來訪,以為是商談婚事。可太子的模樣,分明是來找茬的。
“難道要帶上三千府軍前衛?”朱壽挑挑眉,放肆地打量眼前的美女。模樣越長越水靈,身材發育的很好嘛。
李東陽擋在女兒麵前,鐵青著臉道,“殿下裏麵請。”
朱壽嗬嗬直笑,大步流星進府。打量李府,隻一眼就發現不對勁。李府地處京師內城,地段好,相應的府邸麵積。李府透著一股殘敗感,破損的瓦片沒有修繕,走廊上的木樁漆水掉落。奇珍異草枯死在花壇中,各地送來的壽山石雜亂地堆積在一起。
李東陽心裏有鬼。
丫鬟們手忙腳亂地收拾飯桌上的菜肴。三個素菜一盤紅燒肉,隻比百姓家的夥食略好。
李夫人把女兒扯進廚房幫忙。李晴走的時候鼓著腮幫不滿地瞪著朱壽。冰雪聰明的她從父親反常的舉動、太子突然的造訪察覺不安的氣息。
朱壽從李晴漂亮的臉上移開眼睛,裝作驚訝地問,“李公,本宮記得西廠每月都會把客卿的俸祿交到府上。房山的地內行廠也高價賠償。加起來足以讓您購置三進大宅。難不成這些銀子都被您雇了殺手?”
李東陽眼孔一縮,強裝鎮定回道,“殿下玩笑開大了,臣為何要雇殺手?臣在茶陵老家買了宅子和土地,打算辭官養老。”
“是嗎?本宮從張忠口中聽到的可不是這樣的。張忠您也認識,就是陪我們去大寧城的張。對了,本宮沒讓外人知道,張忠就是白蓮教軍師。”朱壽笑眯眯地。
李東陽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搖搖欲墜。換做別人或許會因為祖輩的遭遇不會把他的身份透露出去。張忠在太子手下做事,滿眼都是對太子的崇拜。太子能把他的臨終之言刊登在報紙上,定然和他達成協議。
太子善於蠱惑人心,種種利民舉動讓對朝廷失去信心對百姓重新歸心。連白蓮教的人也被蠱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