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而降的猛猙巨艦在琉貝克城引起廣泛恐慌,而巨艦墜落鏡湖掀起的驚濤駭浪則讓湖泊周邊的眾多建築遭了殃。WwWCOM沒有出現死傷者可以是格外幸運,不過因找不到渲泄的出口,在財產和精神兩方麵都蒙受了莫大損失的琉貝克民眾,其怒火的矛尖結果紛紛指向連斯塔王室。
數以百計的民眾一大早就擁擠在王城前抗議問詢,混雜著怒氣與恐慌的質問讓負責接待的宮庭侍官焦頭爛額,而這時理應在場主持大局的某宮庭學士卻偏偏不在王城。在無知與無援裏孤軍奮戰,幾乎被民眾質問淹沒的宮庭侍官,在窒息前最終扔出“那艘船是邪惡侵略者的先鋒,被我英勇的馬騎士團擊墜”這一距離事實十萬八千裏的答案。
“邪惡侵略者?這樣的東西從哪裏冒出來的啊!?”
“這個,學士大人正前往調查,應該會很快得出結論。”
“喂喂,真的被擊墜了嗎?它可還擱在岸邊呢!”
“騎士團已封鎖了周邊地域,為避免危險,還請大家保持距離。”
“啊啊,聖龍大人在上!請保佑我們遠離災厄!”
盡管答案遠離了真相,但在宮庭侍官流血流淚的努力下,彌散在琉貝克城的混亂總算得以稍稍收束。而與此同時,某位把善後處理丟給部下的無血無淚的宮庭學士,卻在能夠遠眺王城的湖岸丘上,興致勃勃地打量著前方擱淺的運輸艦。
“哦哦,看來進行得很順利嘛!”
從丘望去,此刻運輸艦的艦艙門已然開啟,一隊隊衛兵從敞開的艦門裏魚貫進出,將一具具冬眠貨箱連同囚禁其中的珍獸馬等給運了出來。運出來的貨艙堆放在湖邊,手持斧頭的重騎士依照指示將貨箱外的冬眠裝置給一一劈開。
珍獸們在陽光下徐徐取回了體溫,不過剛從強製冬眠裏蘇醒的它們此刻虛弱,從王城各處緊急召集的醫師們正仔細檢查著珍獸們的狀況,並協助它們盡快恢複過來。有好幾匹狀況不錯的馬,已經拍打著翅膀飛上了青空。聽聞馬嘶鳴的連斯塔眾人,紛紛露出欣喜的神情,並朝山丘投來由衷感激的目光。
和那些聽著侍官鬼扯而驚駭的民眾不同,他們大都已知道是尊貴的龍使截獲了盜獵者的飛船,並把這些潔白的聖獸給送回了古蘭貝爾的大地。
“真是得救了。冰河期的地表生態相當脆弱,要是這些物種再繼續減少的話,這顆行星的生態係統可是會從頂層開始崩壞的。”連斯塔的宮庭學士戴楊,一邊點燃手裏的香煙,一邊朝旁邊的賢龍使者致上謝意。
“……你很清楚嘛?”文稻皺皺眉頭。
“這個嘛,畢竟自然博物是我以前做研究生時的課題啊……不過話回來,居然是聖諾瓦帝國的梅汀級啊,就算在盜獵者中也是相當奢侈的裝備了吧?”戴楊感慨般的看向運輸艦。
連運輸艦都認得出來?文稻的神情更加驚愕。
“不瞞您,以前旅行時沒錢時買星際機票,就時常混在貨艙裏搭便車前往別的星域……”戴楊將煙頭湊到嘴邊猛吸了一口,並露出回憶往昔溫馨的表情。“梅汀號的貨艦密封性很差,就算穿著宇航服躲在貨艙也時常被凍得失去知覺,有好幾次我都是在再生艙裏被救醒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真虧你能活到現在啊,大叔。
文稻聽得滿頭黑線,出於慎重起見,還是向本人確認著。
“大叔,你不是古蘭貝爾的人嗎?”
“龍使明察,我是‘娑婆客’。”戴楊率直回答著。
“娑婆客?”那是啥?
文稻表情和語氣都透出疑惑,不過戴楊的吃驚卻更甚於他。
“喂喂,身為龍賢家臣,居然連‘娑婆客’都不知道嗎?”
“這個嘛,其實我被聘為龍賢家臣並沒多久……”文稻沒好意思出“沒幾”這樣的話,並對出身稍稍進要了文學性的修飾。“再我們故鄉那邊並不流行星際旅行,所以有些概念並不是很清楚。”
“……看來龍使大人的狀況也蠻複雜的。”戴楊朝文稻投來同情般的視線,就像安慰般的拍了拍他肩膀。“算了,起來我也不太擅長和尊貴人物打交道呢……既然如此,那不如我們就彼此都輕鬆點隨意交談吧,老弟?”
“能這樣最好不過。”文稻聞言也鬆了口氣。這位叫戴楊的胡渣學者,很像他以前職場裏某位挺照顧人的大叔前輩,比起那些畢恭畢敬地將他奉為龍使的連斯塔人來,還是戴楊這樣的態度更能讓他放鬆下來。
“其實照字麵上的意義來理解就可以了。對古蘭貝爾星的原住民來,我們是‘來自娑婆星海的訪客’,簡稱就是娑婆客。”戴楊望著穹對文稻解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