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披一件墨綠色的雨衣，看不清容貌。手裏拎著一個針織兜子。何誌永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這麼晚了，我們不看病了。您請回吧。”何誌永覺得賺錢重要，但是自己的快樂更重要。該休息就得休息。管她是男還是女！
女人在門口跺了幾下腳上的泥巴，摘下雨帽，露出一個親切的笑臉。“俺不是來看病的。你沒吃飯吧，俺給你燉了雞湯，特地拿給你喝的。”
“呃……鳳英嫂，你咋來了？”何誌永驚訝得很。自從上次給她看完病後便一直和她沒啥接觸。聽說葛壯去外頭打工去了。沒想到她今天竟然主動來給自己送吃的。何誌永小小地感動了一下。
“嗬嗬，俺早就想來看你了，隻是地裏的活沒人幹，俺天天晚上得給稻田放水，這不正好今天下雨，俺就來看看你。”鳳英說著向裏麵張望著，似乎有點緊張。
“進來坐吧，謝謝嫂子啦。還給俺燉了雞湯。俺最稀罕喝這個啦，自從俺娘去世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何誌永接過飯盒高興地說。
“那你多喝點。”鳳英抿嘴笑著坐了下來。一麵把沾滿泥巴的雙腳往裏收了收，很怕弄髒診所的瓷磚地麵。
何誌永瞟了一眼，心下有些憐憫這個女人。謹小慎微，善解人意，和藹可親，像什麼呢？有點像娘的感覺。隻是那感覺好遙遠啊！
“好喝嗎？”鳳英溫柔地看著何誌永問道。
“嗯，真好喝，跟俺娘做的味道差不多。”
鳳英靦腆地笑了，雙手互搓著，打量著周圍環境道：“你這屋子不錯啊！真幹淨！平時都是誰幫你收拾衛生啊？”
“唉！都是我們自已動手，有時候護士收拾，我有空的時候也收拾。哎呀，對了。我正想雇一個打掃衛生的呢，鳳英嫂，不知你願不願意幹？”何誌永想到鳳英家的情況很困難。她婆婆長年抱病，家裏田地又少。底子薄。就算葛壯去外頭打工，賺的錢也不夠她娘醫藥費的。不如把這個機會給鳳英吧，也算幫了她。
“好啊，那一個月能給多少錢？”鳳英眼睛一亮。她是一個很賢惠勤快的女人，隻是命不好。嫁了個窮人家。
“暫時八百，等以後診所效益好了還跟著漲。”何誌永茲溜茲溜地喝著雞湯道。
“那俺樂意幹。”鳳英幹脆地說。很急切的樣子。心裏高興極了。自己正愁著家裏沒錢，柱子該換身衣裳了，衣服褲子都小了，孩子穿著緊巴巴的。做娘的看了心疼。卻沒有辦法，農村一年到頭隻有秋後才能拿到錢。平時都是沒有錢進賬的。
自己賣雞蛋攢點錢都給葛壯拿去做盤纏去了。
“那好，打明個兒起你就來吧，時間上你自由支配，你啥時候有時間就啥時候來打掃衛生。隻要診所裏麵幹淨了就成。”何誌永把最後一口雞湯都倒進嘴裏說。
“中。謝謝你啊，誌永！”鳳英高興得手足無措。蒼白的臉蛋因為興奮顯出幾分緋紅的顏色。雖然穿著樸素，但是少-婦成熟的風-韻難掩。
“不用謝，我能幫你就幫你一把了，你也不容易！”何誌永體貼地說。雙目盯著鳳英的胸口愣住了。他發現鳳英上衣的紐扣不知何時丟了，此刻被她的碩大給撐開一個大大的縫隙，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的山峰。
何誌永看幾眼連忙移開視線。道：“鳳英嫂，你的衣裳咋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