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華指了指道:“你畫的?”
“是。”
“你呀,你呀!天君因你吵著要娶她正盛怒呢,你還敢大張旗鼓的掛上她的畫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風華搖了搖頭。
“二哥哥,你可曾愛過一個人?”少昊拿起茶壺給風華倒了一杯茶道。
“你我生為天君之子,是沒有資格自己選妃的,談什麼情,什麼愛又有什麼意義呢?”風華接過茶盞,輕輕的抿了一口。
“父君隻能為我們擇妃,卻不能為我們指定情愛。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娶自己不愛的人?”少昊道。
“你呀,還是年紀太小。這九重天上的天君,自有他的威嚴,他需要平衡九重天、四重海的關係,也要維係整個世間的安寧。”
“再怎麼平衡關係,維係安寧,父君也不該拿我等兄弟的情感來做基石啊。如若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子,做這天君之子有何意義?這神仙不做也罷,還不如下到人間,過那夫唱夫隨的日子。”
“休要胡言。那人世間的苦痛,豈是你能受的?”
“苦痛?我現在被禁足在這裏,看不到她的苦痛,不比人間的苦痛來得少。”少昊長長的歎了口氣,眉頭皺了起來。
“沒有選擇,誰叫你我都是天君之子呢?生下來,便要承受著維係天下太平的使命。我看你呀,就別胡思亂想了,父君對你的婚事,自是有他的安排。我看那芯沁表妹,除了性子驕縱一些,對你到是一片真心。”
“哦?二哥哥原來是來當說客的?”少昊挑了挑眉。
“七弟,你又誤會我啦。我怎會是來替父君說話?隻是覺得那芯沁敢在雲宮大殿上嚷著要嫁你,自是真性情了。”
“二哥哥,小弟就問你一句,你可有過真愛過誰?”
“這……”風華沉吟了半晌,卻不開口說話,顧自撚了撚手中的扇柄,又過了良久才道:“七弟,你且在長亭殿好生清休,二哥先去了。”
少昊站了起來,衝風華抱拳施禮:“二哥哥慢行。”
風華一撩長衫,步出了長亭殿,在十裏回廊上才慢慢停下步子來,輕道:“唉……看來聽寒帝姬下凡的事,還是暫時不要告訴他為好。”
明晨帶著瑜聽寒剛進可凝軒,柳兒便慌慌張張的來報,說是綺玉帝妃命人接來請聽寒帝姬前去歆音宮。
“柳兒,你且讓來人先回去報我母妃,就說我正在沐浴,收拾妥當後就去拜見。”瑜聽寒眼珠轉了轉,對柳兒道。
“是。”柳兒應了一聲,推門出去了。
“你……敢去?”明晨對瑜聽寒的轉變感到驚訝不矣。
“伸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躲得過初一又躲不過十五,還不如爽爽快快的去了,你快把那些玩具給我拿出來,我有用。”
明晨聞言,隻能將袖子一揮,立時就滾出三四個大紙箱子,倒是把站在一旁的靈兒嚇了一跳:“這……這凡間的俗物,怎得……”
“靈兒,快幫我找身幹淨的衣裳,再幫我梳妝一下,我要去見帝妃娘娘。”瑜聽寒無意解釋。
靈兒看了看她,又把目光投到明晨的身上,見明晨點了點頭,才二話不說的走出房間。
“你有主意了?”明晨一邊幫瑜聽寒打開紙箱,一邊道。
“試試吧。”
瑜聽寒在毛絨玩具中拿出那隻枕頭大小的趴趴狗,捏了捏它的軟硬度,又看了看它的顏色,才自言自語道:“就是它了。”
明晨見她不慌不忙的樣子,倒是安心了不少,隻是實在不明白,她打的是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