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晟逸在榻邊的椅子上坐下。
聽寒眉頭皺成一團,隻覺得腦子裏有火在燒,燒得她疼痛不矣:“不記得了。”
晟逸饒有興致的看著聽寒,那張嬌小的臉尤如春風撫柳般,總讓人感到溫暖,他在心裏道:“忘記了好,忘記了好。”看了看院裏積著的雪,嘴裏卻道:“連名字都會忘記,真是一個傻丫頭,記住了,你的名字叫雪兒。”
“雪兒?”
“對,就是雪兒。是我二皇子的貼身丫頭,記住了嗎?”晟逸說道。
“我叫雪兒,是二皇子您的貼身丫頭。”聽寒重複道。
“對。那你且先歇著,好生養著,等身子好了,好回房伺侯。”晟逸道。
“是。”聽寒低低的應了一聲。
晟逸站起身來,抖了抖衣衫,又看了一眼聽寒,才轉身走了出去。
從此,聽寒便在這二皇子的華陽殿裏,被喚做雪兒了。
“看來,聽寒太子是無性命之虞了。”那虎精深深的呼出一口氣,一顆提起的心,終於又放回到了肚子裏。
“我說過了,聽寒太子下凡,自有她的定數,旁人不可幹予。我知道你報恩心切,但可千萬不能好心辦了壞事。你可知道那碩親王府裏的小公子是誰?”
“不知。”
“那是天帝七子少昊。”
“啊?天帝七子?他也需要下凡曆劫嗎?”
“那倒不是。他是追隨我家聽寒太子去的,唉,年輕人啊,終究逃不過一個‘情’字啊。”執事長佬手一揮,將那鏡子一樣的東西收回了袖中。
“那……我……”虎精一時不知該做何了。
“做你該做的事就好了,但千萬別打斷他們的命數了。違了天規,隻怕你這修煉了上萬年的修為,一朝燼付了。”執事長佬言畢,轉過身,很快便消失了。
那虎精頓了頓,又想了好一會兒,才施施然的離開了玄幽大陸,直奔碩親王府,她已附身於那叫穀翠的丫頭多年,可斷不能一下子離開,得想個辦法,讓穀翠擁有自己真正的關於這些年來的記憶才行。
且說那鸝妃娘娘,果然在五日後,便在其宮中召開了一次名曰賞雪的內眷聚會,整個京城的王公貴胃的女眷都被邀請了前往參加。一時間,整個景豐宮賓客迎門,竟絡繹不絕。那些穿得紅紅綠綠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眷們,像花朵一樣在景豐宮裏穿梭。任誰都知道,當今這皇上的後宮裏,就數這鸝妃最為得寵得勢,自是有人想要巴結。
一宮人三五成群的人聚在一起,鸝妃才招了顧命的夫人們在院裏說話,讓那些未出閣的小姐們自在宮裏翠湖畔看那湖上宮人表演的冰嬉。而晟逸則被鸝妃安排了和幾個公子哥兒坐在隔了簾子的亭子裏,賞著美人喝茶品酒,好不快哉。鸝妃自己亦是眼睛早在那群小姐身上穿梭了不止百回,一個個的看過來,不是覺得那個太矮,就是覺得這個太胖,一時竟沒有一個入得了她的眼的,便暗自有些失望。正看著,一位身材阿娜的著了淡綠衣裙的姑娘引起了她的注意,隻見那姑娘娉娉婷婷,五官精致,說話秀聲秀氣的頗討人喜歡,便指著她道:“不知那位小姐是誰家的?”
一位著了藍衣的婦人連忙跪下道:“那是妾身家小女。年芳十五。喚名妙人兒。”
“哦,這不是內閣學士張昌的夫人麼?快快請起,快快請起。”鸝妃連連伸手扶起跪在地上的婦人。
“我看這姑娘不錯,不錯。”鸝妃又回頭看了看站在湖邊靜靜看著冰嬉的張妙人,又點了點頭:“果真是個妙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