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傑扣動扳機的時候,許老六的眼睛裏流露出一絲的不可思議,尤其是在這裏要是開槍的話,不僅可能讓任傑自己受到審訊,還可能造成自己的奶茶店也因此沒了生意。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許老六看得出,自己的女兒對任傑有了點意思,而且,自己對這個年輕人也算是滿意。可是,要是因為馬步偉這個人渣而讓任傑的大好前途泯滅的話,實在是有些可惜。
但是,擔心的血腥場麵沒有出現,任傑隻是跟大家開了個玩笑,不過,這個玩笑也讓馬步偉嚇的“啊”了一聲,昏了過去。見到這個情況,任傑不由得撇了撇嘴:“什麼嘛,就隻是嚇一嚇就昏過去了,太沒意思了。”說罷,他將手中的手槍模型扔到了一邊,找了杯水潑在馬步偉的臉上。
被潑醒的馬步偉第一反應就是先摸向自己的兩腿之間,在感覺到自己的第三條腿還在,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過,這時候,他的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了任傑。好半天,他才開口道:“你,為什麼不殺了我?”
“為什麼要殺了你?”任傑聳了聳肩,“我和你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平白無故的殺了你,我不是跟自己找麻煩嗎?而且,你認為一個玩具槍能夠殺了你?”
聽到任傑的話,馬步偉瞥了眼被扔到一邊的手槍模型。這時候,他才知道,剛才抵住自己腦門的,隻是一把手槍模型。不過,很奇怪的,他現在並沒有被耍了一番的惱怒,也沒有想要再報複的想法。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隻是感覺自己這些年的經曆好像是放電影般在腦海裏一一閃過。
看到馬步偉愣在那裏的模樣,任傑開口問道:“怎麼,還在想著怎麼報複我嗎?”
“那倒沒有,”馬步偉暫時停下了腦中的回憶,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就在你剛才開槍的那一刹那,我想了很多東西。那時候,我才發現,我這輩子活了有二十多年,仿佛白活了一般。從我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在街上混,打架、鬧事,光是局子,我就進去了幾十次。雖說混到了現在的地位,但我清楚,很多人都想弄死我,就連我手下的小弟們,隻怕也想著有一天能幹掉我,然後頂替我。”
隨手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一壺水狠狠地灌了一口,馬步偉才長歎了一口氣:“我以為,我的一生就會這樣過去了。有可能,在某天被人發現被亂刀砍死在街頭,更有可能被丟到哪個亂葬崗去。可是,我剛才在想,為什麼,我就不能換種生活方式?雖說我不會什麼,但是,我可以學,就算是到飯店端端盤子,甚至於去幹苦力,我也能夠養活的了自己,過另外一種生活。”
聽到馬步偉的話,眾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了馬步偉。見到眾人這麼看自己,馬步偉用力撐了下地麵,努力的讓自己站了起來。來到任傑跟前鞠了個躬:“多謝你,剛才的那一槍,以前的馬步偉已經死了,現在的活著的隻是李偉。”說罷,他又來到許老六和許錦錦跟前:“對不起,許叔、錦錦,這些日子,對你們的生活造成了不便,真的很抱歉。哦,對了,錦錦,這是你最喜歡吃的甜甜圈,其實,我一直想送給你的。”馬步偉,不應該是李偉從口袋裏摸出了一包甜甜圈,看起來包裝已經很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