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鴻楓差點氣笑了,抬手一掌拍在他後腦勺上,打得他一個趔蹵。賤人終究是賤人,做夢都想著調戲良家女子,忘了自己是怎麼來的碎玉宗了嗎?
“你仔細看看我是誰?”葉鴻楓在他耳邊吼道,“再不走我就把你扔在這,讓那女長老好好服侍你。”
蘇世離聽到“服侍”二字本來有些興奮,但看到葉子一身鮮血,事情便猜得八九不離十了,趕緊邁步跟了上去。
……
四方殿的修士來的極快,在秋狄相助下,碎玉宗的結界如若無物。宗門裏多多少少還留著些弟子,他們手持法器,埋伏在暗處,等待著時機衝上去以命相博。掌門並非善人,也從未考慮過他們的死活,隻將他們視為棋子利用,所以此刻用來與四方殿修士相鬥再正常不過。
這些弟子身上都設有禁製,若是生了違抗之心,便會經脈錯亂而死。
這個局從來不隻是為了贖罪,所以必須真實。
陳正邁步朝五座高峰走去,身後是幾名結丹境四方使。自從他晉升元嬰境界後,神國東北部極大範圍的四方殿都隸屬他管轄。而碎玉宗禍亂已久,據宗門內更是有嬰體境的大修士,所以他不得不來。
五座高峰上響起一陣長嘯,兩道身影化作長虹,拔地而起,直直衝向陳正等人。掌門站在第五峰上,五指與五長老緊扣,平靜地望向山下的廝殺。
混戰之中。
“兄弟別衝動,我們是碎玉宗的,別誤傷了自己人。”
“穩住兄弟,咱是一邊的,你看我手上這塊令牌,我們也是四方殿的啊。”
葉鴻楓與蘇世離不知從哪裏弄來兩塊令牌,一塊是碎玉宗的,另一塊是四方殿的。他們就這樣忽悠著雙方在混戰中來去自如。
許是老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二人還未到地洞位置,身份就已經暴露。雙方的修士見這兩人如此之賤,索性也不拚殺了,聯合在一起追著二人倉皇而逃。
快到地洞的時候,秋狄正守在那,看著二人身後的龐大隊伍,他一陣愕然。這是多大的仇,能讓四方殿與碎玉宗的修士聯手追殺。
“愣著幹什麼,想挨刀子嗎?”
葉鴻楓經過他身邊時大聲道,用力一扯將他拽入了地洞之中。
……
出來時已是傍晚,殘陽映照在雲上,如血般淒涼。
葉鴻楓出來的位置是碎玉宗的宗門處,兩根粗壯的柱子立在一處土坡之上,柱子上坑坑窪窪,看樣子飽經風霜多年。
柱子上用劍氣刻著兩排大字:
“匹夫不敢出頭,可恥;玉女未有異心,蒙羞。”
葉鴻楓回望向結界內的碎玉宗,一時間有些感慨。掌門早在他成為祖師傳人時就已經決定,不願再帶著宗門在世間苟延殘喘。與其修煉魔功來強行提升境界,淪落到與陰獄殿修士一般無二,倒不如轟轟烈烈地赴死。
而這個局也不僅僅是為了贖罪,隻是不願葉鴻楓以魔門身份在世間出現,他所代表的,僅是純純正正夫聖門與玉神宗傳人。
僅此而已!
葉鴻楓麵向碎玉宗,拱手,躬身,作揖。
是也好,非也罷。今日之後一切都塵歸塵,土歸土。
碎玉宗從來都是魔門宗派,夫聖門與玉神宗也隻有葉鴻楓一個傳人。
這,便是掌門最後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