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麼？！她卻不聽，隻神秘兮兮地什麼機不可泄露……之後，便順利地成了靈學院的弟子。
我視她親如孫女，隔三差五地與她傳訊，就怕她在外麵受了委屈。直到有日，竟對我，她找到了心上之人！”
一想到事情可能與白愚有關，語的耳朵豎得極長。
“靜她心上之人師承羅闕，有月華般清俊的容顏，身份高貴，與她有淵之別。”
某女讚同地點點頭，這描述除了白愚外，還真找不出第二個。
“事情她並未與我細，數十年後，她突然回到族裏，模樣竟蒼白憔悴。我問及緣由，她隻淡淡道，他師父不同意，便夜夜對著星空，雙目呆滯。過了幾日後，留下張寥寥數句的字條，她應該回家了，從此便再無消息……”
褚老頭重重歎了口氣，抹著傷心的眼淚道：
“語姑娘，你你那師兄是不是個負心漢？他師父羅闕更不是個東西！每每讓我煉些他們煉學院煉不出的丹藥，靈石上還拖三欠四，哼！改我定要到中衍山，帶著靜的帳，同他好好算算！”
到此處，老頭突然老臉一紅，擠眉弄眼地衝她滑稽一笑，瘦的身子頓時淹沒在滿箱的卷軸裏。
一會兒，他抱了四五支看起來年歲已久的卷軸放在桌上。
“語姑娘，您與靜既是老鄉，想必算學造詣亦非比尋常，這皮紙裏都方程式，是當年靜研究丹藥配方時留下的，有好些我至今難以求解，您能不能幫我呢？”
呃，底下果然沒有白費的午餐，語抽著嘴角，認命地點點頭。
“嘿嘿，其實您要的歸一丹，丹方也隻是殘方，研究完整還需數日。所以這些東西也不急於一時，您可以明日再算，慢慢算，不著急！”
老頭一邊打著哈哈，一邊使人抱起卷軸，帶她去歇腳的樹屋。
月上梢頭，月華樹在風中搖曳的沙沙聲響在耳畔回蕩。
語躺在有五人之寬卻堅硬異常的木板床上，望著從屋頂細縫灑落進來的月光，失眠了。
她來火融族的目的是為了能收拾黑石的歸一丹，夢凡為了她，則甘冒風險，陪月漣帝女回到月林之地，攪進月夜族的亂子中。
而在這檔口，偏偏讓她知道三百多年前，有個穿越女不知用了何種手段，又回到了曾經所在的世界……
這是在逼她做選擇麼？
她翻身下床，披上衣衫，走出屋外，瞧見一株株筆直的月華樹在銀月的照耀下，升騰著一道道淡紫的熒光，很是夢幻。
“是誰？！”
十丈開外，離她最近的月華樹下竟站了一道模糊黑影！
她雙眸微眯，擺出警戒的架勢。
“語，別緊張，是我。”
夢凡從陰影裏走出，滿麵倦容，身上依然穿著白日裏青府綢。
“你怎麼不去睡？呃，我差點忘了，月漣帝女也在那個屋子。”
“是啊，皇姐她……”想到那股香氣，血脈裏頓時一陣躁動。
夢凡可憐兮兮地癟了癟嘴。
“語，你能不能收留我呢？不然，我唯有露宿野外了……”
“可……”
“可在萬清殿，你與白師兄也同住一間屋子，夢凡心裏嫉妒得很呢……”
“……”你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