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翻到了一個漂亮的女巫骨螺,個頭偏大,外表棘剌,螺釉潔白光滑像是打磨過的漢白玉。 Ww W COM摸在手指上全是細膩的觸感。
蘇眠放下一隻手裏提著的裙子,彎了腰,仔細的清理起裏麵的泥沙。層層折折的紗裙展開在海水裏,遠遠的看,藍海水裏像是盛開了香檳色的6蓮。
驚訝迷人。
薑秦澤一直沉默得不像話。他什麼都不,蘇眠便也不。他站他的,她忙她的。
互不相幹,可他一直在看她,她也看見了他。像是有什麼橫亙在他們中間了一樣,等待著誰的打破。
蘇眠洗幹淨了女巫骨螺,拿起對著太陽照了一圈。螺釉在白亮亮的陽光下散一圈圈溫潤的光澤。
她忽地將女巫骨螺遞向他,“你有沒有舉得螺釉在太陽底下散的光澤很像你的人。溫和如玉,雲暖生煙,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薑秦澤一怔,沒想到她不開口則罷,一開口就這麼的誇讚。這是詩經裏的話,他讀過。
瞻彼淇奧,綠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他半沒反應,蘇眠好笑起來:“別愣了,接住,這個送給你。”她脫手一拋,被他輕而易舉的拿下。
“謝謝……”薑秦澤舉在手裏,溫和一笑。
蘇眠沉沉壓在心底的那口氣忽然就呼了出來,果然,像他這麼安靜溫和的男人,你無法因為他有個那樣的姐姐就跟著討厭得他起來。
蘇眠繼續趟在海水裏往前找,但和他起話來道:“我還以為你回國是不打算走的,畢竟你姐姐在,薑家也在。以後都還是要走嗎?”
薑秦澤一同往前走著道:“這次是因為一些我自己生意上的事,所以在這邊多待了一些時間。至於以後,暫時還沒有回國定居的打算。”
“你自己的生意?你不是和你姐姐一起打理的薑家的公司?”蘇眠有些意外道。
“嗯。我在國外畢業後,機緣巧合之下就留在那邊了。”
“那也挺好,不用被……你姐、管著了。想幹什麼幹什麼,想去哪裏去哪裏。”
“所以你想去哪?”
蘇眠一愣,回味過來是自己破相了,捂了捂臉不太好意思:“還沒想好,隻是有點想出去走走。”一陣忽然大起來的海風卷過,她頭上的帽子猛被掀飛出去,落在了海麵上。薑秦澤要下水去幫她撿,蘇眠忙攔住他,扭頭看了看海麵道:“漲潮了。”
潮漲,浪急起來,帽子被卷著送到別的地方。
“先上來。”薑秦澤伸手拉她。潮漲得很急,一下子就漲到了薑秦澤站腳的地方。蘇眠回頭一看,笑著叫起來“快跑!”,拎了裙子,和薑秦澤在海潮裏狂奔,脆脆的笑聲如銀鈴般蕩漾過追趕的海潮。海風肆意,拉扯她的長張牙舞爪的掃過她身後一些的薑秦澤的鼻尖。
他便聞到,心頭一醉。
兩個人都濕了半身的上岸,不得不去酒店換身幹淨的衣服再過來。等他們一前一後回來時,柳真真也已經帶著她那大帥比朋友跟著到了,蘇斂也不知道從了那裏冒了出來。
大帥比果然如柳真真形容的那樣,貌美如花……花好月圓……圓周運動……如果非要概括,就是這個男人完全是圍著“氣死女人,掰彎男人”的核心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