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局可能還是太知道,在我們這個圈子裏,有錢人的慈善,最終都變成了生意。WwWCOM可憐算什麼,連基本的籌碼都不是。更不可能當成免死金牌。”
蘇斂的話有些重,這件事他不會去管,也不會讓蘇眠去管。
董長明默默歎了口氣,也不好再多什麼。看了法院長一眼,對方也輕輕搖頭,表示這件事無望。蘇家願意幫是情意重,不幫也是正常。誰讓馬俊不止劫持了蘇家的孕婦,還傷了蘇家的人呢……
再可憐,也著實不能當成犯法的借口。欸,回頭再想辦法給姑娘組織一次募捐吧。
蘇斂一走,董長明兩人也都不再多停留,後腳跟著出了會客室。
走著走著,董長明猛然想起來,來的正事兒給搞忘了!
“快快快,叫住你們蘇總,有急事兒。”董長明忙讓秘書去打電話。
秘書不慌不忙的拿卡刷開總裁專用電梯道:“董局從這裏走,蘇總剛下的電梯,您應該能追上。我這邊也去通知蘇總。”
“好好好。那我這就先走了。”董長明匆匆和大院長打了招呼,鑽進了電梯。
緊趕慢趕的追下去,還是讓蘇斂的車子眼睜睜的在眼皮子底下走遠了。
方才跑得急,董長明撐住膝蓋,一陣好喘。
忽然耳旁滴滴了兩聲喇叭,抬頭一看,蘇斂的車子又倒退著回來了。
董長明一個深呼吸,直接把氣給喘勻了,直起了身。
蘇斂從車子裏下來,一手搭在打開的車門上道:“董局有急事?”
秘書在電話裏如是。
董長明開門見山入正題,“馬俊刺傷蘇姐的那把水果刀,被我的人帶回了局裏。就在前幾,陰差陽錯的被鑒證科的人來取另外一件案子的物證明時,給一道帶走了。昨鑒證科那邊出了結果,跟案子絲毫對不上,就問我們這把刀從哪裏來的。”
董長明第一眼沒想起來,張曉正好經過,一眼認出。問了情況,鑒證科的搞錯了。這刀子是他從垃圾桶帶回去的另一個傷人案的工具。
“……鑒證科的同誌再三追問,那上麵的血跡是不是真的傷了人留下的。我當時挺奇怪,就問了一嘴……”
有風吹來,董長明的話猛的停在這裏。他看了眼空,深秋後的穹頂不再刺眼的亮,而有點灰。好像是風把地上的灰塵都揚到了頂,再多一點,恐怕要下雨了。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感覺,自己不該提的。可他已經了開頭,對麵男人的眼神,一點不打算放過他。
馬路邊的香樟樹茂密散出樟腦丸的味道,乘著秋風冷,直往呼吸裏鑽。淡香清涼,提神醒腦,似乎在提醒董長明注意他接下來的。
“有煙嗎?”他摸過了全身的口袋,才現自己沒帶煙。
他需要抽口煙,緩一緩。
蘇斂從車後尾箱拿出一條上等好煙,整條的拋了過去。
董長明顯得有些性急的拆了,給蘇斂也讓了一跟。
吞雲吐霧裏,董長明動了動腳,皮鞋後跟踩上地麵青朱兩色地磚的拚縫上,那拚縫線就是此刻他內心的楚河漢界。
從警幾十年的直覺,不是白練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