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站,決定先回去把睡著的那個人叫醒問問。才走出去幾步,蘇眠猛地想起來,自己出來時,沒注意房門號……
真棒!蘇眠默默給自己的點了個大大的讚。
“咚咚咚。”
打開門的是個四十幾歲的中年婦女,兩隻眼窩在憔悴的臉上深陷,皮膚黯淡,沒什麼精神。不搭調的穿著粉藍色的病護服,看著蘇眠的樣子一臉陰沉。
蘇眠被她看得有些毛,但還是開口道:“抱歉,請問怎麼從這裏下去?”
“要下去,隻能從你自己病房裏的電梯走,每間病房都單獨有電梯。”婦女不是很有耐心,但還是仔細解釋了,完就要關門。
蘇眠忙拿手擋了下道:“不好意思,我能不能用一下你們的電梯。我……我忘記自己的房號了。”
蘇眠這原因雖然是真實的,但聽上去十分滑稽,可那個婦女隻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便放她進去了。見蘇眠在悄悄打量這裏,那婦女默含警告道:“進來了,別亂看。”
“抱歉,失禮了。”蘇眠收回視線,低了低眸子,默默跟著婦女走。
婦女把她領到電梯那裏,蘇眠忙道:“謝謝。”
片刻裏,聽見一個老人滄桑沙啞的聲音問起,“阿芳,是不是來客人了?”
阿芳應該就是這個婦女了吧,蘇眠想著,門正緩緩合上。隱隱聽見阿芳回道:“問個路的,走了。”
電梯門合上的一刹那,一個拄著拐杖,穿著黑色長袍子的老人從房間裏出來。那個老人的眼睛隻剩下空洞洞的兩個眼眶,看上去甚是嚇人。阿芳去扶他,老人提起拐杖敲到她伸過去的手上,很是生氣起來道:“多少次了,我看得見。”
出來電梯,就是樓下大堂。除了門口裏外站著的四個不苟言笑穿著製服的保安。蘇眠眼裏再沒有看到別的人,沒有排隊掛號的隊伍,沒有前台醫導人員,諾大的空間空曠得可怕。四麵的落地玻璃,將她籠在裏麵,像一個透明的牢籠。唯一的籠門,設置兩道,還被保安把守。
蘇眠隻想到了一和詞,“詭異”。
她站到中間一些的地方,環顧起這家醫院,那幾個保安跟沒她這個人似的,看都不看她一眼。
外麵的台階上,忽然走上來一名年輕的男醫生帶著兩名護士。蘇眠聽見腳步聲,轉頭看過去。隻見那名醫生和護士進來前,都要先經過保安搜身安檢。
這一步之後,三人在經過裏外兩張門的中間區域時,停了下來。
跟著,蘇眠麵前赫然彈出來三人的全息影像,三百六十度旋轉一圈後停住。而站在那裏的三個真人並未有任何動作。
影像裏的三人,分別持各自佩戴的證件,手指一點,證件彈開基本信息框。姓名,性別,醫院職務,所屬科室。
看到他們所屬科室那一欄時,蘇眠的眼睛眨了眨,大腦裏飛快閃過些不可思議的念頭。
隨著虛擬影像人物動作的收回去,信息框也收了回去。一道立體環繞女聲響起:掃描完畢,允許進入。
全息影像隨之消失。
站著的那三人才走真正的進了門。
蘇眠在消失的影像麵前不知道在出神著什麼,倏地,她轉身,直接往門口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