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扔。”蘇眠起身,手快的抓住差點隨風飄飛走的紗帶。“你的眼睛恢複之前不能見光。”按住他置氣而不肯配合而的肩膀,一圈一圈的複又纏上。
頭頂,蘇眠溫言軟語地道:“薛剛,我很抱歉,我忘了以前的種種。大概哪一,我又能全部想起來……我們之間不管是怎麼樣的過往,我想,一定是很好的。我應該會很感動,甚至會感歎造化弄人,但無論到時候是什麼樣的心境,有一樣大約不會變……我對他的心意。”
話穿了。薛剛,她不愛你,即便感動,感激,也不會有朝一日變成愛情。
薛剛悶氣道:“你不用強調,我知道。我更知道,我要不是現在這樣令你有愧疚,我恐怕你連這些話都不會。你知道他介意我,你不會讓他誤會,你會避開我遠遠。蘇眠,我不要你的同情,我沒那麼可憐。我希望你這輩子都不要想起來。別和我話。”
他“蹭”的起身,一個人憑著感覺,歪歪扭扭的賭氣走了。
在深愛的人麵前,深愛著的那人從來就沒什麼驕傲可言。旁人眼裏的高不可攀,都折成了卑微入塵。可即便卑微,也不想被看扁。
他好幾次差點要摸到水裏,蘇眠在他身後跟著,也好幾次張了張嘴,半伸出去手,又再收回。
真,蘇眠還真想避開他好了。
已經不懂要怎麼對他了,不明白點……顯得自己曖昧。這幾對他的多有照顧,他已經一副完全沉迷其中的樣子,穿個衣服都要賴著她幫手。享受得連上藥,都要她這個外行人上,堅決不讓風音來。
風音給他臉上調的藥是一種藥糊,到第二次換藥的時候,多半都凝固在了傷口上。蘇眠手底下又拿捏不準分寸,有兩回從他臉上把東西撕下來的時候,都撕得鮮血橫流,疼得他齜牙咧嘴了,他偏還甘之如飴。
這也是……找虐。
但找著機會白了吧,還是自己的錯,顯得不喜歡人就高調子似的,動不動就要踩別人痛腳爽一個似的。
橫豎都是錯,反正是不對,她就不是好人,了白蓮花,不綠茶(裱),裏外不是人。
蘇眠心累得不要不要。
看著他手摸腳探的,“哐”的撞了門柱子,“咚”的絆了樓梯,蘇眠實在是看不下了,上前抓住他手臂往上帶。長長歎口氣,不知道什麼好。
薛剛直接幼稚得扒住樓梯扶手,陰陽怪調道:“誰啊你?一聲不吭。”
蘇眠被他氣得哭笑不能,“不認識的!”
薛剛站住不動,別著脾氣,甩開她手,“那你別碰我。”
蘇眠深吸一口氣,往上站了一層台階,雙手叉腰,朝他腦門子吼道:“你大爺!再這樣,不理你了!”
氣得她“大爺”都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