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把烏黑的眼珠翻了翻,一隻觸手撫著額做沉思狀,然後好象想起了什麼,用觸手一撐,跳到院子角落裏的一口大缸旁,把上麵竹製的蓋簾一揭,指著裏麵道:“噢,淨心,你的蘭巴是不是他?”
我忙衝過去看,可不是,躺在裏麵的不是蘭巴還能是誰?
趕緊把他從缸裏拽了出來。一摸鼻孔,呼吸都沒了,嚇了我一跳,忙去按壓他的胸部,大喊他的名字。
折騰了半,總算是緩了過來,大家都鬆了口氣。怎奈燭龍和離不自覺,湊到跟前看熱鬧,蘭巴一眼對上他們,立馬白眼仁一翻,又昏了過去。
少不了又是一翻折騰。等可下把人又救過來了,蘭巴扯著我的胳膊問:“法師,他們是誰呀?”
我忙拍著他的手安慰他:“沒事,不要怕,這都是我的朋友,離和燭龍。”
“燭龍?”
蘭巴突然來了精神,仔細打量起燭龍來,緊接著撲倒在地,便磕起了頭,弄得我們大夥都莫名其妙。
“蘭巴,你這是做什麼?”
我去拽他起來,他卻死活不肯,抓著我的胳膊道:“法師,我就您是神,您還不承認。”
蘭巴長跪在地上,激動萬分,“法師,我們蜀國祭祀或者需要與上溝通的時候是要借助青銅神樹的,神樹上伏著一條神龍,據是守護神樹的神靈。
我在家傳的羊皮書上見過神樹和神龍的照像,原以為那隻是某種意義的象征,真實並不存在,可是萬萬沒想到,竟有這樣的福分能在這兒見到神龍真身,我蘭巴此生無憾了!”
我扭頭去看燭龍,它倒是真不客氣,大大方方,大模大樣地受了人家的跪拜,好象理所應當然似的。
看它那樣,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忙把蘭巴拉起來,對他:“你想太多了,哪來那麼多的神靈,這燭龍是我朋友,那就也是你的朋友。”
哪知蘭巴又要倒頭拜我,嘴裏還虔誠而恭敬的念叨:“那哪成啊,蘭巴可不敢高攀呐。”被我一把扶住。
他現在這是過分激動,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了,我扭頭去問離:“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離一指阿吉嬸,“是她,都是她幹的好事!我們來的時候,隻知道阿吉嬸家是在這條街上,但摸不準是哪家。本打算趁著夜色挨家挨戶慢慢的偵察,誰知忽然聽到這個院子裏傳來兩聲入水的聲音,我和燭龍就趕緊溜過來看。
本打算爬個牆頭看個究竟,結果剛露個頭,就瞧見那女人站在這男人身後掄起個木板打在了他的頭上,男人連聲都沒出當場就倒地上了。後來,那女人就把他拖到這口大缸這兒。
淨心,我跟你,這女人可了不得,相當有兩下子,隻兩手一提,就把那男人給拎了起來,在屁股上還踹了一腳,把他大頭朝下給踹了進去,然後又把蓋子給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