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三皇邪咒(4)(1 / 3)

“晏道幾去逝後,晏家便猶如風中之燭,隨時都有可能因為仇家前來挑釁而遭遇滅頂之災。權衡之下,晏家終作出決定,隻留小部分人在晏家祖宅看守家業,其餘家人皆在深夜連夜遷徙至異地,分作幾處隱居,隻求武界淡忘晏家時再重返故居。晏家的擔憂很快成了現實,就在他們連夜遷離後不過二個月,留守在故居的二十餘人竟齊齊神秘失蹤。遷徙至異地的晏道幾的二子一女自然知道這蹊蹺的事定是仇家所為,可憐晏家二子一女擔心被仇家知曉行蹤,竟不敢將此事報官——何況,武界恩怨,官府即使過問,又有何用?”說到此處,晏聰似乎心神激動,停了良久,方接著道:

“禍不單行,此後十年時間內,分居三地的晏道幾二子一女中,長子與次女竟再度相繼遇害,其家人亦遭不幸!但此時的晏家在武界中已是默默無聞,加上為免除災禍,他們皆隱名易姓,他人又怎會對此事留意太多?

“唯一幸存的三子晏文在晏道幾去逝後,尚未滿周歲,隱居異地時,一直與其母形影不離。在晏文之兄姐相繼被害時,他亦年僅十四歲。晏文已成晏家唯一血脈,其母為求避禍,攜晏文退隱至東海之濱。晏母本是富貴門第出身,何嚐料到會困窘至此?所幸他們母子二人尚有一些祖傳珍物,可補家用。

“待到晏文年長,晏母便替他結了一門親事,晏文之妻產下一子一女後,晏文既喜且憂,想到多年來東奔西走亡命天涯,深感蒼涼,今後一子一女是否又將重蹈此路,不得安生呢?思忖之餘,他忽然想到當年父親在世之時,雖亦有仇家,卻不曾有任何危難降臨於晏家身上!究其原因,無非因為其父之劍法足以讓他人望而卻步。既然東奔西走亦永無寧日,何不讓自己之子習練武學,一旦有所成,也許從此便無須東躲西藏。心意一決,晏文便將其子送上求武之路。

“此後晏家倒平靜了一些日子,直到十年前晏文女兒晏搖紅在海邊救起一人後,晏家再度卷入了是非恩怨中!”

聽到此處,晉連的眼中閃過複雜之色。

晏聰看了晉連一眼,接道:“旗主是否覺得奇怪,為何我所說的事與旗主十年前的遭遇如此相似?旗主也是十年前在東海之濱被救起,將旗主救起的亦是一少女,名為搖紅,隻是救起旗主的少女搖紅是姓溫,而不是姓晏,是也不是?”

晉連的臉色忽然變得慘白如紙!

六道門老門主景睢若有所思地捋著長須,神情深晦莫測。

晏聰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旗主,你是否知道當年救起的女子其實不姓溫,而是姓晏?”

未等晉連回答,晏聰已接著道:“你當然不知道了。事實上六道門中知曉此事的唯有三人,一人是晏搖紅自己,另一人是在下,還有一人,則是門主蒼封神!”

他忽然直呼蒼封神之名,景睢吃驚不小,蒼黍勃然大怒道:“你怎敢直呼我父之名?”

晏聰一聲冷笑,自顧道:“晉旗主當年依門主吩咐前去與雄霸海上的聖水教交涉一事,孰料中途卻遭遇來曆不明的高手伏擊,重傷暈死,正好被晏搖紅遇見救起,正因為此事,方有晉旗主娶晏搖紅為妻之事,是也不是?”

晉連神情恍惚,對晏聰所言竟恍若未聞。

“晉旗主恐怕不知當年襲擊你的神秘高手,卻是六道門門主的安排!”

說話者竟不是晏聰!

此聲渾厚,聽似從容道來,卻有發聾振饋之效。

眾皆一驚,連晏聰亦神色微變。循聲望去,卻見河麵上不知何時已有船隻逆流而上,未見艄公,隻有一人立於船頭,竹笠低垂,青衣飄揚,雖僅是負手而立,超凡氣度卻顯露無遺。

待過了石橋,船隻悄無聲息地滑出數丈,竟自行穩穩停於河中,任憑水擁浪逐而沉穩異常。

景睢乃六道門昔日門主,自有卓絕修為,見多識廣,目睹此情景,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但見以那船隻為中心四周的水浪蕩開了一個一個大大小小的漣漪,在湧動的河水中仍清晰可辨,仿若無數盛開的鮮花,讓人歎為觀止。

晉連雖深為船上青衣人的氣度風範所折服,但仍高聲道:“閣下何人?為何中傷我六道門門主?”

事實上,無論是晉連、蒼黍,還是景睢、晏聰,皆已猜知此人的身份。

果然,隻聽得那青衣人道:“老夫便是不二法門元尊麾下四使之靈使!”

蒼黍身軀劇震!

不二法門所言從無偏差,不二法門所定決計,從無人能更改,這是武界共知之事。靈使在不二法門中地位尊崇,沒想到他竟直言蒼封神是襲擊晉連的主謀人!此說法委實讓人無法置信。

晉連道:“門主對在下恩重如山,又怎會襲擊在下?請靈使明察!”

此言甚為客氣。

靈使喟歎一聲,緩緩搖首,道:“晉旗主不妨先聽完丁聰所言。”

晉連與蒼黍相視一眼,方無奈地道:“也好。”

晏聰道:“六道門門主蒼封神襲擊晉旗主使晉旗主暈死之後,有意將晉旗主置於晏文父女平時經常經過的途中,從而使晏搖紅順理成章地救下了晉旗主。晉旗主傷愈返回六道門後,將此事告之門主,蒼封神便借機親自前往晏文家中道謝。六道門乃世所公認的正道門派,與晏家又向無瓜葛,晏文雖然一向對武界中人有所戒備,但對蒼封神卻並無提防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