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傳說再現(4)(1 / 3)

停頓了片刻,才接著道:“驚變來勢太猛,讓人措手不及,當意識到大事不妙時,已有數十人遭了不測……”

這時,有人一陣小跑趕到伯頌身前,稟報道:“南尉大人,郎中已剖析了連大江的身軀,查出他的胃中有毒。”

伯頌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像是要借此吐盡胸中鬱悶之氣,隨後他向戰傳說、爻意二人道:“已可斷定是有人在水井中投了毒。”

若伯頌所言是真,那麼這一發現顯然可謂是一大突破。但在伯頌的臉上卻未見有絲毫的輕鬆,相反,在哀傷中又增添了無比仇恨與憤怒。

伯頌接著向那人下令道:“封鎖南尉府取水的三口井,未經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接近!也許可借此查出蛛絲馬跡,同時速速將之稟報城主,讓其他三尉府也多加小心!”

“是!”那人領命立即離去了。

伯頌以近乎自言自語的低聲道:“連大江在未有毒發跡象之前,就告訴老夫萬一他毒發身亡,就將其遺體剖開查個究竟……如連大江這般主動要求的人,共有二十餘人……二十餘人中有五人現在已遭了不測。”

他每說幾句話,就要停頓片刻。的確,麵對如此慘烈的事,僅是敘述,也要有足夠的堅強。

說到這兒,他的聲音提高了些:“若是查出凶手是誰,我定寢其皮、食其肉!”

在戰傳說二人的印象中,伯頌是一個憨厚長者,如今卻由他口中說出此言,足見他是何其憤怒!

戰傳說一直默默地聽著,直到這時才插話問道:“不知石前輩無恙否?”

伯頌道:“石兄也中了毒,隻是他內力深厚,很快就已將體內之毒逼出。不過,這也顯示出凶手用毒十分高明,否則以石老兄弟的經驗閱曆,焉能不察?”

聽說石敢當也中了毒,戰傳說吃驚非小,後來才放心下來。

“石老兄弟正在為人驅毒,現在既已查清毒源,剩下的事就是盡量多救幾人,陳公子、爻意姑娘,恕老不能相陪了。”言罷正待離去,卻被戰傳說攔住了,戰傳說道:“在下理當盡帛薄之力。”

伯頌想了想,道:“也好,請隨我來。”

直到日暮時分,南尉府的風波終於漸漸平定了,已有一個多時辰未再有人毒發。

至此,南尉府已共有三百九十七人毒發身亡!

舉城為之震動!

平時,南尉府的人主要在三口井中取水,當夜他們便在其中的一口井中發現了被人投毒的跡象。

坐忘城內雖然大大小小有十幾口井,但事實上所有水井底下的水層都是相互連通的,因此其餘的水井也很可能會漸漸地被波及。

若在平日,八狼江水尚可取用,但那一場暴雨使八狼江暴漲不少,上遊的汙物也被衝帶而來,江水已汙濁,飲用八狼江水有引發瘟疫的危險。

故殞驚天當即下令暫時封住城內十餘口水井,並連夜在與西門相接的山腰處掘井,這裏的地勢比被投了毒的水井高出不少,不會有危險。但也因為地勢較高,掘井成功取水的可能性就小了許多,在新的水井尚未掘成之前,城內隻能以貯存著的水暫作維持。

往日根本不成問題的用水,如今卻成了迫在眉睫的危機。城池臨江,故城內少有貯水,估計所有貯水隻能供數萬城民兩日之用。

入夜時分,殞驚天約見了戰傳說、爻意兩人。

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有貝總管、幸九安、伯頌、昆吾、慎獨、石敢當、白中貽亦相繼受約到了乘風宮。殞驚天對戰傳說、爻意頗為看重,邀約他們共商大事是情理中事,而白中貽、石敢當、戰傳說、爻意同為坐忘城之客,自是不能厚此薄彼。

昆吾的傷勢終於已恢複大半,戰傳說與昆吾彼此都有好感,但卻也未多加交談,南尉府的慘變如一團陰影般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殞驚天待眾人都入座後,環視了眾人一眼,聲音低緩地道:“如今坐忘城的局勢諸位都明了,正所謂內憂外患交相困擾,殞某能力有限。今日請石老宗主、白旗主、陳公子、爻意姑娘來,是望諸位能不吝賜教,如何才能找出真凶。”

伯頌先將他所查知的情況告之於眾人,其實凶手幾乎沒有在現場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

聽罷,昆吾沉吟道:“依我看,投毒者的身份盡管撲朔迷離,但卻並非毫無端倪。”

眾人的精神不由為之一振,目光齊集於昆吾身上,隻等他說出下文。

昆吾道:“此事有兩種最大的可能,一種是凶手對伯尉將懷有仇恨,所以矛頭直指南尉府;另一種可能就是凶手針對的並不僅僅是南尉府,而是整個坐忘城。如果是後一種可能,那麼凶手出沒之地很可能就是在南尉府,這樣才符合常理。”

昆吾說得很委婉,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所謂“出沒之地”其實應是居住之處,隻是昆吾不願使伯頌有更大的壓力罷了。

昆吾的推斷並未止於此,他接著道:“依我之見,第一種可能性並不大,因為事實證明水中毒物固然毒性極強,但對於有一定的武道修為的人來說,卻並不能形成致命危機。換而言之,這對伯尉將是不會有威脅的,所以昆吾便傾向於後一種可能。”

昆吾的一番話,一下子將範圍縮小了許多。

幸九安道:“此人的用意如果是針對整個坐忘城,那麼就不能不與卜城兵圍我城的事聯係在一起。南尉府一日之間折損數百人,其結果不僅僅是戰鬥力的直接損傷,而且將影響士氣,甚至由於凶手一定是隱於城中的,更會造成大家彼此間的相互猜忌,這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