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可能？拜倫斯的飛艇在綠鬆郡大搖大擺地飛行，真當綠鬆郡的邊防是擺設？他們怎麼進來的先不說，我們為什麼完全沒聽到飛艇被擊落的消息？”
艾德嗤笑一聲，道：“要不就是莫頓伯爵的軍隊被全殲了，要不就是雙方根本沒發生戰鬥，拜倫斯的飛艇是從其他方向進來的。”
綠鬆郡在公國北境，除了和拜倫斯帝國接壤的邊境線，剩下的可全是威倫公國國內的領土……
艾德話中的暗示太過驚世駭俗，鮑爾一時間根本不敢相信，目瞪口呆！
片刻後，老獵人才稍微整理出了一點頭緒，皺眉道：“那……為什麼要散播死靈瘟疫？讓綠鬆郡成為死地，這對波迪爾大公有什麼好處啊？”
好處？
當然有好處。
白天在城牆上，艾德想通了整件事後，上一世在遊戲中了解到的零碎的劇情碎片，終於能慢慢串聯起來，波迪爾大公這麼做的原因，他已經多少了猜到一些。
但這些事，艾德現在沒法說。
“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幕後黑手很可能是波迪爾，而且莫頓伯爵很可能已經遇害，”
艾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告誡老獵人道：“鮑爾，你受男爵重用，那就要多當心金色晨曦，因為佩加是莫頓伯爵的鐵杆下屬，金色晨曦則是波迪爾的忠實走狗，沒有緩和的餘地……”
鮑爾點點頭，將艾德話都記在心裏，神情凝重，當他抬頭看看艾德，又忍不住感歎，神明賜福真的是太神奇，艾德這頭腦和身手，簡直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這也是神明對我們父子的眷顧啊。”鮑爾忍不住想道。
……
夜已深。
風雪肆虐，氣溫再降，在羅素的強烈要求下，艾德的住所從從柴房搬回了屋子裏。
對艾德來說，柴房這樣可以擋風的地方就足夠了，反正他基本感覺不到冷，而且獨自在柴房也有私人空間，可羅素夫婦不能這麼想。
城牆防守戰的第一功臣，竟然住在柴房裏！這要是傳出去，自己一家人還怎麼在這裏生活？
今天正好皮特正式加入軍隊，住到弓兵隊的軍營去了，所以艾德順勢答應下來，正好住到皮特的房間裏。
外麵狂風呼號，能看到大片雪花拍打在玻璃上的陰影，角落陳舊的壁爐中，木柴燒的正旺，艾德背對壁爐坐著，暖融融的，感覺有困意襲來。
倒不是他真的想睡覺，而是之前的戰鬥又消耗魔力，還沒來得及恢複，艾德喝了兩口暗色魔藥，將背包打開，裏麵的東西一股腦倒了出來。
除了大半個背包的材料，剩下的全都是那3個牧師身上的戰利品。
釘頭錘是件質地不錯的武器，先放到一邊；搜出的錢加在一起有10多個金幣；還有左輪子彈21發，金色魔藥3瓶，銀粉1塊。
銀粉應該是用來對付吸血鬼、狼人這類血肉變形類怪物的，能對它們造成難以忍受的灼痛，並且銀對它們來說是劇毒，傷口滲入的銀稍微多一點兒，就足以將其徹底殺死。
其他的戒指、項鏈等等，艾德都暫時收起來，等以後方便了再換成錢。
剩下的就是些雜物，筆記本，報紙，做工精致的單筒望遠鏡，鋼筆，指南針……
額，還有……絲襪？
艾德用手指掐著拿一團淺紅色的絲狀物，挑眉看了看，一臉嫌棄地扔到一邊，撿起兩張報紙看了看。
都是五天以前的“洛達曼爾日報”，上麵最顯眼的幾個消息，寫的全是“綠鬆郡爆發死靈瘟疫，危在旦夕！”“萬民請願波迪爾公爵出兵援助綠鬆郡”“大難將至，莫頓伯爵卻蹤跡全無”“綠鬆郡與公國本為一體”等等類似的消息。
這些報道一看就是官方報道，那時候綠鬆郡剛剛被轟炸，僵屍潮還沒有大規模蔓延，洛達曼爾城就知道是死靈瘟疫了？還連篇累牘地報道，好像不出兵波迪爾不出兵就對不起全國人一樣。
至於莫頓伯爵的生死，上麵隻字未提——一個四十多歲正當壯年、半輩子都是在沙場上殺過來的武將公爵，就這麼消失了，消失的時機還這麼微妙。
“也就騙騙傻子了。”艾德抖抖報紙，麵露不屑。
最後一件東西是個筆記本，艾德翻了翻，發現是那個牧師平時的記事本，上麵寫著他的名字，內容則都是一些瑣碎小事，而且很大一部分是牧師的內心情感戲。
“北門的戰事吃緊，隨時準備好進行下一步計劃……11月7日”
“今天在隊長房外的垃圾桶裏看到一雙紅色絲襪！肯定是隊長的！上麵還有獨特的玫瑰花和醋香味兒！神明眷顧……11月6日”
“……凱特隊長帶隊，到南邊巡邏了一趟，她的劍法實在太棒了！我想很多人都跟我一樣的想法……如果能靠近聞聞她頭發的味道，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