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商州用心修煉黃帝心經和軒轅馭龍訣的同時,太師聞仲所率領的十萬大軍也進入了冀州地界,最終在冀州城十裏外安營紮寨。
早有冀州斥候飛報蘇護,蘇護既起反心,自然做好了一切作戰準備,問道:“是哪路諸侯為帥?”
斥候答道:“主帥乃太師聞仲。”
蘇護臉色一變,低頭默默無語,半響才說道:“不想天子派了聞太師前來!”
眾將一聽聞太師威名,皆是一片默然,隻有蘇護長子蘇全忠上前說道:“俗語有雲,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聞太師雖然威名顯赫,但已是三朝元老,年紀老邁,不複昔曰之勇。父親正當壯年,麾下精兵強將如雲,諒一聞仲有何懼哉!”
“吾兒怎可如此輕敵!”蘇護叱喝道:“你年少不諳事體,自負英勇;哪裏知道聞太師的厲害!這太師武藝精通,精通兵法謀略,更兼截教門下,曉暢玄理,受三代君王重用,征討多年,威名無匹。今我等坐鎮冀州,雖是以逸待勞,卻也須得萬事謹慎,若有半分差池,則有滅門之禍!”
蘇全忠遭到父親責斥,不敢作聲,低頭退下,眾人正憂悶間,忽聽來報:“督糧官鄭倫運糧前來,正在帳外候令。”
蘇護令人傳召鄭倫入內,歎道:“若是無計退敵,此糧雖來,實為無益。”
鄭倫交付糧草之事畢後,問道:“末將路聞君侯反商,心懸安危,星夜督糧奔回。不知君侯勝負如何?”
這鄭倫武藝出眾,素有才能,又習得異術,一直被蘇護所忌,不得重用,隻當個後方的督糧官,無甚軍權。
如今聞太師大軍壓境,蘇護有心利用鄭倫抵擋一陣,眼珠一轉,麵露憂色地說道:“天子昏庸,聽信費仲讒言,一意孤行,違背成湯祖訓,擅自動搖諸侯根本,弄得天怒人怨。我一時暴躁,發出‘永不朝商’之言,今天子命聞太師率十萬大軍前來討伐冀州,四方皆懼。那聞仲乃大商軍神,威震四方,眾將無一是對手,最終隻有敗亡一途。天下諸侯雖有八百,卻無我蘇護容身之處!不若先殺妻兒,然後自盡,庶不使天下後世取笑。汝眾將可收拾行裝,另投往別處,我蘇護可贈送盤纏錢貝,絕不阻攔。”
蘇護說完,不勝悲泣,眼角卻在打量鄭倫的反應。鄭倫姓子甚烈,聞言大叫道:“君侯今曰是醉了?迷了?癡了?何故說出這等不堪言語!莫說是聞太師,就算是西伯姬昌,東魯薑桓楚,南伯鄂崇禹,總八百鎮諸侯,一齊都到冀州,也不在我鄭倫眼角之內。何苦自視卑弱如此?末將自幼曾得君侯大恩,西昆侖藝成歸來後,又荷蒙提挈。末將願效犬馬之勞,助君侯退敵。”
蘇護故意緊皺眉頭,對眾將說道:“鄭將軍催糧辛勞,莫非路逢了什麼邪氣,口裏如此亂談。且不但天下八百鎮諸侯,隻這聞太師,乃截教高人,所傳道術,神鬼皆驚,胸藏韜略,萬人莫敵,你有何能耐,如何輕視此人?”
鄭倫果然受不得激將法,聽罷按劍大叫道:“君侯在上,末將不生擒聞仲來見,把項上首級納於眾將之前!”
蘇護眼見鄭倫正要衝出帳外迎敵,趕緊說道:“且慢!將軍有此決心,吾深感寬慰。但敵軍來勢凶猛,不可力敵。吾心中已有定計,屆時將軍自有大展神威之時。”
蘇全忠忍不住問道:“不知父親有何妙計?”
蘇護橫了蘇全忠一眼,似乎氣惱兒子如此沉不住氣,看到眾將殷切的目光,又露出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敵軍遠道而來,必定鞍馬勞頓,將卒疲憊,我軍以逸待勞,正好攻其不備。”
下首副將趙丙讚道:“君侯其計大妙!可遣一彪軍,乘其不備,人銜枚,馬摘轡,暗劫營寨,殺那聞太師一個片甲不存,讓他也知我冀州兵馬的厲害!”
蘇護點頭道:“此言正合我意!趙丙,就命你領三千精騎,於初更劫營;蘇全忠另率兩千軍馬另行埋伏,待趙丙殺入敵營後,從後營衝入,燒盡敵軍糧草;鄭倫率本部三千兵馬掩殺逃敵,並做好接應兩位將軍的準備。此計若成,冀州當可無憂矣!”
三將領命,各自準備不表。
入夜,趙丙將人馬暗暗調出城來,偷偷朝商軍營寨進發,蘇全忠的軍馬則繞路前往埋伏,鄭倫領本部三千烏鴉兵後行接應。
等到初更之時,趙丙得到火把為號,當即一齊發喊,三千精銳騎兵,直衝敵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