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善見島方麵在針對無色群島的方麵集結了大量的海上力量,蒼顏獨自站在善見樓的樓頂,眺望著遠方無色群島的方向。他眉頭深鎖,幾縷銀須在勁風中瘋狂舞動。
“楚江遊?”他按著欄杆,無端發勁,鋼筋的護欄被按出五個深深的指印。
將海軍交給楚江遊不能不說是一種賭博,即使是蒼顏自己也明白這是一招險棋,但無色群島與楚江遊孰輕孰重,蒼顏還是拿捏得頗有分寸:以楚江遊為首的楚氏一族已經越來越不聽話,放任下去,極有可能成為一支不可約束的軍事力量,天長日久必然禍起蕭牆;而無色群島上則是一群稍有氣候的烏合之眾,不加控製,早晚成為除之不去的外患。這次讓楚江遊率領海軍,不僅是因為他深諳海戰,是能將無色群島連根拔起的不二人選,更重要的是要借此一役想窺探楚氏一族的實力,而後再思考約束這一族的辦法。
想到這裏,蒼顏鬆開握欄杆的手,撚著胡須道:“楚江遊,你究竟有多少分量?”
前方戰艦的指揮室裏楚江遊和參謀正在分析戰局。敵軍由於首戰失利,已退入無色群島,堅守不出。參謀鑒於上次海戰的教訓,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而楚江遊卻頗不在意,他一麵研究無色群島的海圖,一麵不時地向參謀詢問些無色群島各處的海流流向。好在這個參謀非等閑之輩,竟對敵方的地形了如指掌,對答如流,這令楚江遊對他不禁另眼相看。
“這。”楚江遊指著海圖看得出神。
“這是‘貝拉’海峽,水域寬闊,是進島的必經之路。”參謀道。
“需要時間。”楚江遊道。
“無色群島地形複雜,海流奇特,易守難攻。”參謀猛地站起身道:“要是打持久戰我們會更加艱難的。”
“這個我知道,要在無色島打持久戰,那除非是瘋了。”楚江遊用手掌拍了拍地圖,似乎胸有成竹。
“您有計劃了。”參謀的眼前一亮,這個上司的名聲自己也是早有耳聞,莫非他早就有詳細的作戰計劃嗎,這令參謀不由得興奮起來。
“再過三天就是大寒了吧。”楚江遊問。
“是的。”參謀道。
“傳令,第三艦隊繞行至群島西北部封鎖敵人海上出口,敵人如果來犯不必理他,保持在島上防禦射程外。”楚江遊對侍衛道。
“是。”侍衛連忙退下傳達命令。
“我們可以趁機修整一下。”楚江遊對參謀神秘地笑了笑。
無色群島戒備森嚴,由於幾次出兵引誘楚江遊進兵都未能奏效,幾位匪首索性停止出兵,靜靜地窩在島中關注著前方的動向。
“大哥,這個楚江遊怎麼不跟進來。”一個肥頭大耳的家夥道。
“老三,楚江遊不是傻瓜,他知道我們這易守難攻,進得來,出不去。”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人端坐大廳首席,正是匪首戴倫。
“那我們用炮轟呀?”肥頭大耳的家夥道。
“你傻呀,海麵上到處漂浮著有機汙染物,都是易燃的固體和液體,要是轟他們,你也要變燒豬。”戴倫道。
“那我們就這麼等著?”肥頭大耳的家夥道。
“海上供應物資十分困難,打持久戰對我們有利,我們的物資足夠撐一年,而楚江遊怕是撐不到一個月。上次來的亞索就是因為這一點,才中了我們的計。”諾哈笑道。“卡拉,你就耐心地等著吧。”
“,打戰還要等,搞不懂你們,我出去了。”卡拉道。
“諾哈,你看楚江遊會有什麼打算?”戴倫等卡拉離開問道。
“楚江遊這個人深不可測,他對海戰的熟悉勝過亞索,絕對是一個勁敵。他必然千方百計誘我們出戰,我們隻需要堅守,盡觀其變,等待時機,不出三天北方寒流就會影響到我們這,到時善見的補給跟不上,不由得他不退兵。”諾哈自信地道,善見的節氣和日行島相似,長年被囚禁在善見,使他對氣候極是敏感,每年寒流到來的時間相差不會超過三天,正是基於這一點,諾哈才得以放鬆。
戰艦上,楚江遊端起咖啡品了一小口,身旁站著兒子和侄兒。甲板上,士兵正在狂歡,歌舞升平。而楚江遊麵無表情地望著善見島方向。
“族威日衰,前有氏族長老幹權,後有蒼顏對氏族虎視眈眈,唉。”楚江遊放下杯子,站起身,左臂不知何時又開始疼痛,他緊鉗住手臂,試圖壓製住錐心的刺痛:“這些親人又該如何保護,小弟啊。”
楚江遊時常這樣獨自入神,侄兒在一旁卻顯得焦慮。楚江遊看了一眼楚山孤道:“山孤,你在想我為什麼遲遲不動手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