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你有沒有遇到什麼陌生人?”穹天問道。
“陌生人?”子皿想起楚江遊和地道裏聽到的事,道:“沒有啊,不過。”
“不過什麼?”穹天問道。
子皿將楚江遊來家中拜訪和地道裏發生事詳細地告訴穹天。穹天聽罷,眉頭緊鎖,在草原上踱著方步。兩個來回,穹天止住腳步對子皿道:“聽著小子,你已經被人下了符咒,處境很危險,浩天那個笨蛋差點就……,你不要回去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隻有他能救你!”
子皿聽得膽戰心驚,一個勁地點頭。
“你的腳力太慢,我背你,快,上來。”穹天對子皿道。
穹天背著子皿放開腳步,腳下猶如生風,極是迅速,一刻鍾不到,倆人就到了一片茂密的森林外。
“聽著,把眼睛閉上,無論有什麼聲響都不要出聲。我叫你睜開時你在睜開。”穹天對子皿道。
“恩”子皿點點頭。
穹天內勁一沉,一個箭步紮進森林,速度比剛才快出一倍。子皿隻聽見呼呼的風聲從耳旁劃過,眼皮外忽亮忽暗,約莫半個小時,穹天停下腳步,放下子皿。
“你可以睜開眼了。”穹天道。
子皿睜開雙眼,隻見燈火通明,猶如白晝。眼前的大門兩邊有麒麟蹲伏,門上掛著一副匾額,赫然寫著三個大字??清音閣。子皿大駭,穹天帶著他走進門內,子皿眼前一亮,周圍一片亭台樓閣,清溪水榭,秀樹合抱,鳥語花香。樓內走出一個17,8歲的侍者。
“暮天在嗎?”穹天焦急地問。
“導師真在休息。”侍者道。
“叫醒他!”穹天道。
“導師吩咐過,不準打擾。”侍者道。
“你告訴他我有急事。”穹天漸漸不耐煩。
“不行。”侍者態度強硬。
“去你媽的。”穹天伸出手要打侍者,‘唰’的一聲被人抓住手腕:“老大!”
來人正是穹天的學長暮天,他放下穹天的手笑道:“你怎麼還是這副脾氣?”
“還不是你的好學生。”穹天白了一眼侍者:“我這次來有急事。”
“等等,你每次來都沒什麼好事,這次別拉我下水。”
“師兄,是關於那個孩子。”穹天道。
暮天斂容道:“說。”
“我把孩子帶來了,你來看看。”穹天將暮天帶到子皿麵前。
子皿見穹天身邊多了一個中年人,此人青絲飄舞,兩鬢略顯班白,麵容清瘦,雙眼銳利,白袍束帶,意甚恬雅,子皿對他頓時生出幾分好感。
暮天看了一眼子皿,便鎖緊眉頭:“你就是子皿?”
“恩。”子皿點點頭。
“孩子,跟我進來。”暮天對子皿道。
暮天將子皿帶進閣內:“喜歡音樂嗎?”
“喜歡。”子皿道。
“好,伯伯吹首曲子你聽聽。”暮天從袖中抽出一根揚笛,悠悠揚揚地吹起一首曲,宛轉柔和的音調鑽進子皿的大腦,隻令他眼皮越發沉重,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師兄,這孩子中的是什麼咒?”穹天問道。
“黃泉一族的‘鬼噬咒’,用畜養的厲鬼吞噬人的精神力。這孩子最近應該很貪睡。”
“我怎麼沒看見鬼?”穹天問。
“你肉眼凡胎,怎麼看得見,過來。”暮天取來一個小瓶,倒出一些液體灑在暮天眼皮上:“你現在看看。”
穹天朝子皿一看,他的體外纏繞著數隻猙獰的厲鬼,正一點點肯食主體的魂魄。
“‘鬼噬咒’以15天為限,從十五月圓時下咒,到三十結束,今天是二十九,還來得及。”暮天的話還未說完,這些飽食的餓鬼便飄離主體:“快,我馬上布陣,你把寰天帶來。”
在善見郊區的一座寧靜的小山頭,黃泉月和楚江遊秘密布置了一個法壇,壇上紅燭相映,輕煙嫋嫋,咒紋遍布。
“怎麼樣?”楚江遊急切地問。
“嗬嗬,已經回來了。”黃泉月坐在陣中,背上突起個背陀,背陀的中心裂開個缺口,缺口周圍布滿奇異的溝壑和紋路。空中降下數十隻餓鬼,一一從缺口進入背陀中。“兩魂六魄已經在我手中,再收他最後一魂一魄,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暮天用糯米在子皿周圍撒了個八卦陣,將子皿置於陰陽太極之上,然後解開其上衣,用紅色的符水在其胸前畫上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