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穹天感到身上一陣戰栗。
“記住,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要設法找到給這個孩子施‘蓮花印’的人,隻有那個人能引導他。”暮天邊走邊說。
“媽的,世界這麼大,我上哪找?”穹天罵道。
“找不到也要找。”暮天走進清音閣,將子皿放在床上,給他蓋好被褥後接著道:“明天讓寰天來一下。”
“知道啦。”穹天不耐煩地道。
夜深了,暮天擦拭好鋼琴和一些重金屬樂器,獨自一人在回廊上遙望蒼穹,皓月當空,群星璀璨,森林裏萬籟俱寂。他從身邊摸出一個小匣,打開木匣,從中掏出一個錦囊,再從錦囊中抽出一張黃紙,紙上寫著幾個字:暮天壽至四十三。
“難道這就是我的命數?師父,您讓我有足夠的勇氣時再看,我看了十年,依然沒有勇氣麵對,學生該怎麼做?”暮天自言自語道。
天邊劃過一顆流星,轉瞬即逝,暮天兀自走到水榭邊,想起當年為了救他而與黃泉月交手,而後發現他的身世背後隱藏的秘密,並交由穹天傳授武術,一晃三年多過去,時光流轉,子皿已經從一個孩童長成一個少年。現如今緣份將盡,自己雖然久厲沙場,心中卻莫名悲痛,似乎不願麵對現實。長歎一聲過後,暮天轉身踏入房中,這又是個不眠夜。
天色微晴,暮天、穹天、寰天已端坐在清音閣前,子皿打著嗬欠走到三人麵前。
“子皿,你來清音閣多久了?”暮天問。
“三年多。”子皿道。
“作為你的結業考試,你到北麵的山上去采朵‘紫雲流嵐’回來。”暮天道。
“小子,不要給我丟臉。”穹天拍了拍子皿的肩膀。
“子皿,加油。”寰天鼓勵道。
“是。”子皿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不歸森林,四麵環山,北麵的山體將其與海洋隔開,山上多毒蛇猛獸,但最具攻擊性的不是動物,而是植物,暮天栽種的食人植物遍布整座山頭,而最具毒性的紫雲流嵐生長在北山的頂峰,北山綿延八百裏,主峰直衝霄漢,從山腳至山腰,山勢較緩,在接近山頂的一段路,山峰陡然拔起,沒入雲端,異常陡峭。在善見的曆史上曾令不少英雄為之折腰。子皿久居不歸森林,對北山再熟悉不過,若提起主峰,他還是有些猶豫,雖然來過幾次,但都有穹天在身邊照應,如今需要獨自攀登,他心裏還是沒底,花了一天時間行至山腰,向上望去,山路幾乎與地麵垂直,著實令人汗顏。
“不是吧,這山要爬上去,別說摘花了,半條命都沒了。”他望著峰頂道:“也不給我配條繩子,老二真不夠意思。我還是先找根藤吧。”
說著,子皿四下找可用於攀爬的青藤。
他猛然發現不遠處的樹上有大量纏繞的青藤。“這下有搞頭了。”
他從地下扯起一段青藤,抽出腰間的匕首,正要斬斷青藤,腳下忽然被幾條腕口粗的青藤纏繞住,青藤上帶著極大的力道,子皿重心不穩一陣趔趄,跌了個四腳朝天,更令人恐怖的是周圍的青藤一呼百應,源源不斷地湧來。
“***,成精了,一把火燒了你。”子皿捏了個訣,幾道火蛇立刻從他掌中放出他將火燒了一圈,青藤遇火立即後退,不敢靠近,他自己躲在圈中,借機將腳上的青藤斬斷。
“閃了。”他擺脫束縛,縱身一躍正欲離開,突然幾股水流迎麵射來,將他逼回原地,火圈隨即被水流熄滅。
“有沒有搞錯,還有防火設施。哇,又來。”子皿鬱悶道,不等他反應過來,幾條青藤突破火圈竄入,直撲子皿。
幾條紅色的莖纏住子皿的身體,令其無法動彈,雙手也無法捏訣自救。莖將他拖進茂密的叢林中,待靠近本體,子皿這才清楚地看到,這紅色的莖是巨型食人花的舌頭,這巨型食人花似乎天天吃素,偶見活物,分外激動,花瓣和花萼都在不住抖動,一張血盆大口隨即張開,欲飽餐一頓。
“該用什麼術呢?木遁?不行呀,這裏到處都是植物,火遁又不行,”子皿焦急地想著逃脫的方法。“土遁——地行術。”
子皿憑借僅有的內力強撐開一點縫隙,終於讓雙手騰出活動空間,‘哧溜’一聲,他遁入地下,待脫離了食人花的控製範圍,子皿才躍出地麵。不料剛回到地麵兩道黑影同時襲來,躲閃不及的他隻有張開雙臂格擋。
“哢”的一聲,他又和一株巨型捕蠅草陷入了僵持狀態,無奈中,他隻得張開雙手,奮力抵擋著兩片肥厚的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