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阿遼板著臉,扭過頭獨自走到船尾,顯然是為子皿過分接近花似海而生氣。子皿從未見阿遼這樣堵氣,連忙追至船尾。
“兄弟,你聽我說,我不是有意的。”子皿盡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不是有意的就已經含情脈脈了,要是有意的是不是就該激情擁抱了。”阿遼沒好氣地說道。
“兄弟,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本沒有那個意思,我心裏隻有阿雪。”
“有女朋友還在要拈花惹草,那更可惡。”說著,阿遼站起身欲走回艙中。
子皿拉住阿遼,幾欲分辯。不料阿遼正在氣頭上,不由分說地一拳頭砸來,正中左臉。力道之猛,直接將子皿推入海中。子皿隻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似有無數蜜蜂在耳邊飛舞。懸浮在海水中,子皿清醒了許多,原本隻是出於一番好意,卻不料重重地傷了自己兄弟的心,現在隻能讓雙方都冷靜一下,再作解釋。畢竟現在不是鬧便扭的時候,大家都背負著任務,完成任務需要精誠地合作。此刻離目的地還有一天的航程,是該考慮下如何進行任務了。想到這裏子皿複又爬回船上,為明日的登陸做準備。
當初生的朝陽再次光臨海麵時,承載著五個少年的漁船已經接近了目的地——夜摩島。
子皿端起飯碗,舀了一勺魚羹塞進嘴裏,鮮美的魚片令他很是回味,剩下的四人中除了修涅獨自一人專挑海帶吃,其餘的人也都津津有味地嚼著魚片。兩天來在海上的日子枯燥乏味,子皿有意要給大家找找樂子,他從大盆中舀了一勺魚肉最多羹在修涅麵前晃了晃道:“大師,光吃菜不吃肉,會營養不良的。”修涅本來就不適應海上顛簸,這兩天胃口一直很差,時不時地反胃,現在再加上陣陣襲來的魚腥味,胃立時加劇了反應,他急忙趴到船邊一陣狂嘔。子皿強忍著笑意趕忙把勺子放回原處,走到修涅身邊幫他撫著背道:“吐吧,吐著吐著就舒服了。”而此舉若來漁夫和三人一陣大笑。
忽然漁夫像是發現了什麼,連忙召喚五人。他指著遠方海天相接處的一片烏雲道:“那就是夜摩島。”子皿望著那團閃著電光的烏雲,心不禁沉了下來:“那的天氣不是很好,看來住在這種地方的一定不是善類。”
“聽說進去的人沒有出得來的,你們要小心了。”漁夫提醒五人道。
子皿扶起吐了半天的修涅,轉變了語氣道:“我們就快登陸了,你再堅持一會兒。”修涅吐得一把鼻涕一把淚,心想此生鮮有流淚的場麵,沒想到卻在船上栽了跟頭,隻後悔沒在海上出家修行。
當船靠近烏雲時,突然像是撞到了一堵牆幫,劇烈地搖晃了一陣,少年們連忙抓牢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試圖保持平衡。待船平穩方才將手鬆開。
“這是怎麼回事?”阿遼困惑地問漁夫。
“我也不知道,從來沒有靠近過這個地方。”漁夫也搞不明白。
子皿兀自走到船首,伸手先前探去。猛然間,手像是觸電般地彈了回來。前麵看似空無一物,卻有堵無形的牆阻礙大家的前進。
“這是‘雷壁’。”子皿焦慮地縮回雙手,在不歸森林學習時,暮天曾告知過:所謂陣法,無不是利用自然界的力量形成的結界。因為自然界變幻莫測,因此陣法才難於破解。而眼前的‘雷璧’利用的極有可能是潮汐能和太陽能。‘雷’歸根到底屬水,兩種帶有不同電荷的水汽相互摩擦,就生成了雷,要破‘雷璧’,隻需要走水路便可。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子皿趴在船頭朝水下探出手。令他驚喜的是,水下果然沒有障礙。他忙對四個夥伴道:“大家準備潛水進島。”
再交待完漁夫再次等待後,五人換了潛水服,一同閉了氣潛入水中。約莫15分鍾後,五人終於爬出了水麵,還未等他們緩過神來,立刻被島上的景象驚呆了,島上沒有一棵植被,一望無際的曠野上遍布拳頭大的白色石英石,整個島上除了五人就看不見其他有生命的東西,天空又被烏雲籠罩,儼然一個灰白色的墳墓。子皿拾起一顆石英石,石上依稀看出纏繞著細細的蛛絲。
忽然,曠野的盡頭隱約可見的茅草屋中傳出一陣有節律的金屬撞擊聲。“看來這就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過去吧。”子皿對隊友道。
五人走近茅草屋,隻見屋子門窗緊閉,隻有煙囪裏不斷朝外排放著白色的煙霧,但這決不是炊煙,因為煙中帶著金屬煆燒過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