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銘生活的圈子很普通,上班下班,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由於最近在準備婚禮的事,蔣銘比平常忙,見的人也比平常多。可大家都和氣得很,要和誰發生過矛盾,蔣銘絞盡腦汁,想到一個人——某外賣哥。
這位外賣哥不但遲到了兩個多時,還提前確認送達。蔣銘收到後忍著沒生氣,結果發現外賣送錯了,根本不是他點的東西。
蔣銘忍不住抱怨道:“知道你們辛苦,我沒催。可是我賺錢也很辛苦啊,拜托能不能認真點,東西都送錯了。”
外賣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罵了他一句“傻逼”。
蔣銘氣得把外賣砸在他身上,摔門罵道:“滾。”
最後這件事由商家背鍋,把錢退給了蔣銘。
蔣銘琢磨著這錢會不會是商家問送外賣的子要的,這子看著橫得很,吃癟了把氣撒在他車上。
不對,車停在車庫,他哪知道自己開的是哪輛。難道,這子後來跟蹤他?可為了區區三十塊錢殺人,太不值了。
蔣銘歎氣,想不出所以然。
關鍵成了鬼,在人間有太多障礙,蔣銘無法和人溝通,更找不到人幫忙。現在,除了汽車廢棄場的那個男人,所有人都以為他死於車禍。
隻有他一個人懷疑自己的死,有種喊不應喊地地不靈的絕望。
不行!必須找個靠譜的人,告訴他這件事!
父母年紀大了,喪子之痛還沒緩過來,要是得知兒子死於他殺,估計更加受不了。蘇茉的臉色也很是憔悴,一個柔弱的女子牽扯到命案中太危險……
蔣銘想來想去,隻能找季邵傑了,可怎麼告訴他是個大問題。
從到大,聽過不少鬧鬼的事。如果能遇到一隻鬼,還能請教前輩該怎麼鬧,可現在連隻鬼影都沒有,蔣銘隻能靠回憶看過的恐怖片來汲取經驗。
蔣銘想了半,總結出一點:怨氣得夠重。
他一邊咒罵著對車動過手腳的人一邊趕回鎮上,一路上風平浪靜,路燈都沒閃一下。
葬禮逐漸進入尾聲,蔣銘默默跟著季邵傑。據鬼經過時,能讓人感到一股涼氣,蔣銘在季邵傑麵前轉了幾圈,沒看出這子覺得冷。
他對著季邵傑大吼,要是身體還在,巴不得在他頭上撒泡尿。
季邵傑毫無反應,吸著鼻涕,對眼前的告別宴實在沒胃口,他嘬著茶,時不時哭幾聲。
蔣銘覺得自己太真了,把車禍的疑點告訴季邵傑簡直是異想開,當務之急先想辦法證明自己的存在吧。
似乎有很多人在議論蘇茉,坐在季邵傑左邊的婦人滿臉愁容地問道:“你見過那個叫蘇茉的女人嗎?”
季邵傑眼神空洞的望向她,半晌,憋出兩個字:“見過。”
婦人來勁兒了,擠眉弄眼的道:“這人那,一輩子平平安安最重要,錢再多,人沒了什麼都是白搭。”
季邵傑毫無顧忌地白了她一眼,對坐在他右邊的周雯道:“雯雯,和你換個位置。”
這麼明顯的拒絕談話的舉動還是沒能阻止婦人,她開始滔滔不絕:“男人嘛,找個差不多的就行了,要不是她,蔣銘的婚事也不會拖到現在,現在連人都拖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