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邵傑東張西望，問道：“蔣銘，你現在站在我麵前嗎？”
蔣銘：我沒腳，不過我在靠近你右肩膀的位置。
季邵傑：“你他媽幸虧沒臉，不然我真想扇死你。”
蔣銘沒回複。
季邵傑翹起二郎腿，仰在椅子上，擺出一副即將高談闊論的架勢。
“你的意思，就是有人給黃昌平一筆錢，讓他撞死你。對不對？”
蔣銘：對。
季邵傑束手無策，死後的後遺症是被害妄想症嗎？下麵有沒有身前是做醫生的鬼，幫蔣銘開服藥。
“兄弟啊，你有冤家嗎？誰會出80萬要你的命？你是不是瞞著我和蘇茉去混黑幫了？”
蔣銘：我要是知道實情，還求你幫我調查？
季邵傑硬著頭皮幫他分析：“你那些朋友我差不多都認識，難道你死前得罪過他們？不過，你那些朋友哪個像出得起80萬的？”
蔣銘：肯定不是朋友，也許我無緣無故被哪個變態盯上了。
季邵傑忍不住想笑，使勁憋著：“變態殺手還雇人出錢殺你？他是F1賽車的狂熱粉絲嗎？”
蔣銘：你別瞎扯，我是認真的。
“我沒跟你扯，你仔細想想，”季邵傑的語氣變得認真起來，“假設你的一切都成立——變態殺手在某個晚上盯上你了，決定過把癮。他出錢找了黃昌平，謀劃一起車禍，終於把你撞死了。你倒是給我這算哪門子變態？”
蔣銘不認輸，把車禍現場的疑惑都告訴了季邵傑，比如車剛起步時，黃昌平使勁踩油門的異常舉動。
季邵傑覺得問題更大了，他皺眉道：“你坐在自己車裏，哪隻眼睛看見黃昌平加速了？在被撞的情況下，你整個人都懵了，哪有時間去想那麼多。事後你想的這些，靠譜嗎？到底是現實給你的反饋還是你自己的幻想？”
經季邵傑這麼一，蔣銘動搖了，因為他實在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反駁他。
沉默片刻後，季邵傑打算繼續開導蔣銘，他聲道：“如果是變態殺手，他會親自動手，那你死得更慘了。什麼剝皮、割雞，怎麼變態怎麼整你，直到把你整死。最後再分屍，剁碎了喂狗喂豬，這才是變態。”
蔣銘都被他惡心了，馬上轉移了話題：黃昌平的葬禮你去嗎？
季邵傑緊握手機，罵道：“去個屁，一車禍死倆，我今去你家後去他家，我有毛病啊？”
蔣銘想讓他去，可礙於季邵傑剛才的那些，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也許，確實是自己想太多了。
一人一鬼，陷入沉默。
醫院人滿為患，嘈雜卻不覺得熱鬧，反而寒氣逼人。
蔣銘決定和季邵傑理智地探討下車禍的事，於是響起的短信提示音，正好打破了略尷尬的氛圍。
“怎麼又是你？我還以為是周雯約我吃晚飯呢。”季邵傑盯著自己的號碼，抱怨道。
蔣銘：那輛肇事逃逸的麵包車司機有消息嗎？
季邵傑翻起白眼。真的！他覺得蔣銘死後智商為負，“你辦喪事那就跟著我了，我聽見些什麼你還能錯過……”到一半，季邵傑覺得不對勁，蔣銘已經完全傻了，“什麼麵包車？撞你的是卡車！”
蔣銘：先是一輛麵包車闖紅燈，我才會急刹車，導致卡車追尾。
季邵傑納悶：“沒聽還有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