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現場後,嚴晏叫來夏一菲和林彬,他道:“不遠處,還有一個化糞池,那裏也許也有線索。”
兩人聽後,沉著地點了下頭。
嚴晏問林彬:“那糞坑有多大?”
林彬:“挺大的,有家庭遊泳池那麼大。”
嚴晏:“再帶幾個人一起去,順便叫上季邵傑。”
此刻,季邵傑在屋外吐得臉上都是眼淚和鼻涕,比第一次宿醉還難受。鍋裏的那股味兒,像是活了似的,鑽進他鼻子裏怎麼都無法消除。
那是腥臭的腐肉味,沒到刺鼻的程度,但隻要一想起是人肉,心裏別提有多惡心。
蔣銘無奈地靠在一邊,心想:誰叫你手快,也不動動腦子。人家大隊長都沒動手,愣是被你揭開了。
“媽呀……”季邵傑還是沒緩過來,腦中都是浸在鍋裏的那個頭顱的畫麵。
蔣銘從背包裏拿出一盒水果糖:“吃嗎?去去味兒。”
季邵傑粗魯地搶過去,整合倒進了嘴裏。
蔣銘不知這個問題該不該問,但他還是問了:“剛才,我站得遠,沒看清鍋裏是誰?你看到臉了嗎?是老黑嗎?”
聽見這個問題,季邵傑五官扭曲在一起:“你他媽還咒我看到臉啊?那塊頭皮都夠我受的了。”
“除了頭顱,裏麵還有其他東西嗎?比如手啊,腳啊……”
季邵傑盯著蔣銘,眼神凶猛,嘴裏的硬糖被他嚼出了聲。
“算了,”蔣銘擺擺手,“看來你隻顧惡心了。”
季邵傑生無可戀地望著藍,飄來的臭味都聞不到了,“你非要打聽,我就想想。上麵是頭發,不過很少,有顆眼珠子……”越後背越涼,“他媽都燉得稀巴爛了,誰知道啥是啥!”
蔣銘若有所思,隨後道:“那兩口鍋,放不下一個人,其他的去哪兒了?”
“吃了吧,嘔……”
“另一個鍋,還沒揭開。我覺得應該是內髒之類的。”
“嘔……你他媽昨晚還吃大腸。”
“剩下的會去哪呢?”蔣銘想著,周圍飄蕩的臭味提醒了他,他突然激動地喊道:“化糞池!化糞池能見度很低,而且裏麵沉積物多。不像河裏一樣能潛下去調查。而且那裏本來就臭氣熏,完美地掩蓋了屍臭,凶手隨手扔些屍塊誰會發現?”
這時,林彬從屋裏出來了,他聽見了蔣銘的分析,誇讚道:“神童,分析得不錯。”
季邵傑哼了聲,五髒六腑都在翻騰。他見林彬笑眯眯地盯著自己,隱約感到其中有詐。
“走,跟我們執行任務去。”林彬道。
季邵傑驚慌地東張西望:“幹嘛?撈屍體啊?”
林彬笑著點頭:“你變聰明了。”
“不用了吧!也就那麼點大的鍋,夏老師眼疾手快,早撈完了。”
林彬拉長臉:“我收回剛才的話。”
蔣銘興奮地問道:“難道你們是去化糞池打撈屍體?我能一起嗎?”
聽見這話,季邵傑吐得發白的臉上,泛起一層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