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四處張望一下,看沒人在暗中觀察,便繼續依靠他的黑客技巧不斷搜索那“數學愛我丫”的網民照片,根據概率算法推算出一個大餅臉的子應該就是那個ID本人以後,嘉靖便把他的幾張自拍轉到自己手機保存,這才關了電腦,下機結算回家。
玲玲抱著奶瓶吸著奶嘴,已經甜甜的睡著了。
月上靜把她放到床上後,輕聲問嘉靖,“你是,你要去番禺找那網民?”
嘉靖點點頭,“是啊,有了位置和照片,還有他的上網習慣,上網方式,想找到他並不難。”
“打擊那種邪教交給警方去辦不就得了嗎?”月上靜這話時,她自己都覺得奇怪,這些話怎麼會從自己口中出,是因為自己有了孩以後,也慢慢變得像個普通人了嗎?
嘉靖也是有點詫異,一向都是自由操控別人命數的月上靜,現在居然還會出這種話來。
但他還是搖頭歎氣:“沒用的,我們還沒他們傳教的任何證據,別人隻當我們是惡作劇,不會立案調查的。”
月上靜心裏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可你也用不著自己去瞎摻和呀。”
嘉靖苦笑著,坐到床尾的椅子上,“傻瓜,難道你想一直住在這種豪華酒店了啊?我們現在還不是很有錢,這種酒店住幾就夠我一兩個月收入了,它們八成還在我們房子周圍轉悠,監視,越早將這事擺平,我們就能越早回家。”嘉靖看月上靜還是愁眉苦臉的,他就笑著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有事的。”
月上靜看到嘉靖準備出門了,她也站起身來,“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嘉靖撇撇嘴,“你跟過來那玲玲怎麼辦?”嘉靖親了月上靜一口,輕輕撫摸她的臉頰,“親愛的,相信我,我絕對不會有事的,6年前,我是怎麼大鬧地府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現在他可以雲淡風輕的提及往事了。
那一段段被他塵封二十多年的往事,不堪回首,但他卻已然看開。
在嘉靖轉身去擰把手時,月上靜趕緊衝過來,從背後將他緊緊抱住,臉蛋貼著他後背,竟然毫無預兆的哭了起來,“嘉靖,我就是丘芷晴,自從你後來不再出現,我都不知有多傷心多難過,我以為你不要我了,想去找你,我問了亂葬崗的好多鄰居,它們你不是普通人,會一走了之也不奇怪,我才從它們口中得知你出生以前的事跡,可是你不再來亂葬崗看我了,這讓我很心痛很失落,後來……後來有人要把我們賴以生存的家園鏟平,我才想方設法去找你,把你帶到我的家裏來,讓你跟我過一夜,讓我體內的晦氣深深寄存在你的體內……我以為這樣你就不會再跟別人跑了,我不是有意害你的,我是,這一次跟以前不太一樣,你要麵對的組織很不一般,我們可以離開這個城市,去其他地方重新開始,你不用去跟它們作對的……”
月上靜情急之下,就把以往的一切統統了出來,泣不成聲的她,情緒淩亂,隻言片語在嘉靖聽來,他卻很快明白過來了。
恍然大悟的嘉靖,握著胸間的玉佛,一行熱淚從他眼眶湧出,嘴裏掛著勉強的笑,眼裏卻有淚光打轉,“這樣啊,原來是這樣……”
他的腦海不斷浮現出往昔跟丘芷晴待在一起的一幕幕,隔著的墳丘,他總是向她訴自己在學校,在家裏挨的打,受的罵。
向她唾罵李鋒,張國銀那幾個無惡不作的壞學生,祈求她賜予他力量,去將他們打個落花流水。
望著墳前那塊刻著“丘芷晴之墓,卒於壹玖肆零年正月初壹,享年拾陸……”的墓碑,受盡排擠,吞盡委屈的他,時而擁抱,時而依偎,或是抱著墳丘,安然入睡。
隨著自己長大,升初,夜裏就沒再經過亂葬崗那條曲折徑,不再每早中晚都跟她打招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