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他一炮？”李世民疑惑出聲，下意識問道：“臭子帶著紅衣大炮出現的嗎？不對不對，紅衣大炮足足上千斤重，他雖然內力深厚，恐怕也扛不動那東西。 Ｗｗ Ｗ ＣＯＭ”
李衝道：“陛下聖明，涇陽侯用的絕非紅衣大炮。”他心翼翼看了一眼皇帝，低聲道：“那個紅衣大炮臣也見過，威力其實不算很大，主要依靠巨大的撞擊力砸死人。若是對上綠林高手或是騎兵之類，威力大打折扣。”
李世民緩緩點頭，淡然道：“此事朕知道，臭子曾經過，紅衣大炮隻適合攻城守城，並不適合對陣機動部隊，除非都換成開花彈……”
長孫無忌忽然接口，道：“可是開花彈價格太過昂貴，涇陽侯雖然向朝廷敬獻了火藥秘方，工部也漸漸能製造一些，但是開花彈卻依然不能製造，主要是掌握不好炸彈引信。涇陽侯曾經過，這個問題需要全麵提升工業，才有可能解決。”
李世民揮了揮手，微笑道：“無忌莫要把話題扯遠，現在朕關心的是臭子之事，開花彈的問題日後再談。”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拱手施了一禮，打趣道：“陛下臉上多日不見笑容，今夜終於雲開霧散。”
李世民哈哈大笑，轉頭對李衝道：“繼續，後來又怎麼樣了？臭子有沒有他什麼時候回來？”
“這個麼……”李衝微微皺眉，低聲道：“陛下，侯爺讓臣轉達一詩。”
“詩？”李世民一愣，笑道：“這臭子莫非要學古之聖賢，以詩進諫，凸顯風雅？”
他看了一眼李衝，揮手道：“念出來，朕聽聽。”
李衝連忙點頭，他輕咳一聲，邊回憶邊念道：“城闕輔三秦，風煙望五津。與君離別意，同是宦遊人。海內存知己，涯若比鄰。無為在歧路，兒女共沾巾。”
嘶——
滿屋眾人倒抽一口冷氣，長孫無忌忽然感慨一聲，喃喃道：“昔日南晉謝靈運稱讚三國曹植，曾言下有才一石，曹子建獨占八鬥，我得一鬥，下共分一鬥。今日看來謝靈運分明錯了，他的點評不對，下之才，涇陽侯至少獨占九鬥……”
其他幾個大臣不斷頷，顯然十分認可長孫無忌的稱讚。
唯獨李世民臉色很不好看，皇帝冷哼一聲，氣咻咻道：“他作此詩，是何用意，跟朕告別？還是跟皇後告別？臭子好狠的心。”
李衝咽了口唾沫，聲道：“陛下，還有一！”李世民一怔，大吼道：“為何不早，給朕念來。再敢婆婆媽媽，心你人頭不保。”
李衝嚇得打了個哆嗦，眼見皇帝又要怒，他哪裏還敢耽擱，連忙念道：“關中大地狼煙平，關外互市有鍾聲。三年時光轉眼過，不需鐵蹄與刀兵……”
李世民目光一動，臉帶沉思之色，屋中幾個大臣麵麵相覷，長孫無忌忽然手捋長須，微笑道：“涇陽侯這是在告訴陛下，當年渭水之盟定下的計策，現在已經生效了。經過互市不斷掠奪財富，草原的實力大減，而我大唐實力暴增。陛下，咱們可以考慮動滅突厥之戰啦……”
李世民緩緩點頭，接著又問李衝道：“朕感覺這詩還有下文，是也不是？”
“陛下聖明，正是如此！”李衝點頭答應，接著又道：“下麵還有四句，自古幽燕無雙地，慷慨悲壯遼東行。吾求子乾坤劍，一掃白山黑水寧。”
他念到這裏猛然一收，恭聲道：“陛下，就這麼多了，涇陽侯詩才冠蓋下，臣隻能轉述，完全不知道此詩何意。”
他是武將，他不懂，但是李世民懂，屋中幾個大臣也懂。
皇帝猛然仰大笑，長孫無忌拱手道：“恭喜陛下，得此一子，猶如蜀帝得臥龍鳳雛，橫掃下不遠矣。”
李世民心懷大暢，眉飛色舞道：“不錯不錯，無忌的很對。朕還擔心這子乃是少年心性，負氣離家讓人擔憂。原來他早有打算，突厥被他搞成了沒牙的土狼，他就把目光盯向了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