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妞拉著韓躍邊跑邊道:“完了完了,我父皇肯定察覺了我的詭計,怎麼辦怎麼辦,閨女騙老爹,傳出去羞死人了。”
韓躍無奈翻個白眼,低聲道:“我就這種事不能幹,偏偏你在家裏又鬧又叫,非要騙一筆嫁妝過來,我娶你可不是貪圖嫁妝。”
“我隻是想幫你!”金鈴兒柔柔出聲。
韓躍微微一呆,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他看著妞俏麗的臉蛋,眼中隱隱帶著一絲傷感,分明是騙了老爹所以心中羞愧。
“妞,我會對你好的,永遠都是!”韓躍輕輕一歎,忍不住伸手攔住妞,低頭親了一口。
嚶嚀,金鈴兒嬌呼一聲,一抹紅霞瞬間爬滿耳根。浩浩陽光當空射下,大地積雪皚皚晶瑩透白,妞的臉蛋卻似那雪中紅透的山果。
風情萬種,俏麗可愛,韓躍心中頓時一蕩。
他伸手輕攬妞,感慨道:“得妻如此,夫複何求?隻是苦了你家老爹,閨女被人拐走不,初次見麵就搭上一千萬貫。這錢還不是心甘情願給的,是咱倆合夥裝窮騙來的……”
“怎麼不是心甘情願?父皇就我一個女兒,他留這麼多錢做什麼?幹嘛要騙,好難聽!”妞伸手掐了韓躍一下,吃吃笑道:“我總覺得父王是在故意裝糊塗,咱們剛才演得太差勁啦,哪有侯爺窮到穿布衣的?”
韓躍摸了摸腦門,嘿嘿笑道:“其實穿棉襖未必就是窮,在我老家有句俗話,叫做窮穿貂,富穿襖,彪子帶個大金表……”
“大金表?那是什麼東西?”妞有些好奇,一臉狐疑之色。
韓躍眉飛色舞道:“大金表可了不得,回頭等我仔細研究一番,看看能不能製作出來,到時專門賣給各家土豪,咱們就不用騙你老爹錢了。”
“那得先給我父皇做一個,他花了上千萬貫總得聽個響聲才好。你以前總坑爹坑爹,這個詞我今才懂什麼意思,原來閨女出嫁以後真會坑自己老爹。也不知道他心裏難不難受……”
韓躍得意道:“怎麼不會難受,他的棉襖讓我穿走了,而且還是偷偷拐騙,我估計你老爹殺了我的心都有。”
“那你可心了!”金鈴兒嚇唬他道:“我新羅雖然是邊陲國,但是國中也有十萬強兵,哼哼哼,以後你若是敢欺負我……”
妞揮了揮拳頭,滿臉凶悍唬人之色。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看來你家這一千萬不好拿啊!”
新羅隻是邊陲國,一千萬貫恐怕需要積攢多年才能攢出來,韓躍甚至懷疑這是新羅的保國資金。
他看了一眼金鈴兒,忽然嘿嘿壞笑幾聲,道:“不過本侯爺不怕,我有人質在手,不怕你們父女翻臉。”
話之間,目光不斷朝著妞的腹部打量。
金鈴兒滿臉通紅,揮手不斷捶打他道:“打死你這壞蛋,死韓大愣子,臭韓大愣子,我還沒有跟你正式拜地成婚,結果就懷上了孩子。這事若是被我父皇知道,我羞也羞死了。”
韓躍任憑她捶打,嘴裏不斷發出嘿嘿壞笑之聲,耳聽金鈴兒羞怒之下喊出‘韓大愣子’的字眼,這可是當初他倆認識之時的假名。
回憶往事一幕幕,再看看害羞煩惱的妞,韓躍心中升起一股融融暖意,他忽然一把抱住妞,摟著她在雪地裏打轉。
“哎呀,你要作死啦!”金鈴兒又羞又急,嬌聲道:“快放人家下來,我父皇還在後麵看著呢。”
真平王確實在後麵看著,臉上既有欣慰也有感傷。世間做父親的都一個樣,不管是皇帝還是乞丐都希望自己閨女能夠過得幸福,嫁人之後不會被人欺負。
他眼見韓躍抱著自家閨女在雪地裏撒歡嬉鬧,真平王完全能感受到夫妻之間的情意,這讓老人很是欣慰。
但是話又回來,自己含辛茹苦養育的閨女被一個男子抱著撒歡,這又讓老人感覺很難受。
有句話的很對,做老丈人的總是看女婿不順眼。
“新羅陛下見此場景,不知心中有何感想,是否老懷大慰?”長孫無忌手撫長須,淡淡笑問一句。
老人緩緩頷首,笑嗬嗬道:“隻要善待我兒,本王那一千萬就花的不冤。”
長孫無忌大笑起來,道:“非但不冤,而且大賺,實話,本國公都有些羨慕新羅陛下啊……”
這話有些耐人尋味,真平王目光炯炯一閃,淡淡問道:“此言何意?不要藏著掖著,速速來。”
王者皆有霸氣,哪怕新羅隻是國,但真平王乃是帝皇,而長孫無忌的身份卻是臣子。哪怕長孫無忌這個臣是大國之臣,實力強過國之主數倍,但是他的身份卻差了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