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帝都,滿城錦繡,一場春雨忽然淅瀝而來,伴隨清風潛入暗夜,長街靜謐無聲,唯有梆子鐺鐺響。
這時已是夜晚戌時,擱在後世大約晚上十點,古人崇尚早睡早起,不像後世那樣熬夜修仙。但見一城春雨如絲,麓麓長安顯得十分安靜。
夜間宵禁,行人斷絕,然而長安城的皇宮裏卻有燈火輝閃,但見太極殿一燈如火照亮暗夜,李世民伏案正在揮筆急書,桌案之上赫然堆著一卷卷等待批閱的奏折。
做皇帝也不容易,既然享受權力,就得付出責任,至此深夜百姓都已安眠,然而李世民還得熬夜點燈批閱奏折。
雖然現在已經是暖春三月,但是夜晚依舊有些寒意料峭,李世民忽然仰打了個噴嚏,他伸手端起桌邊茶碗想喝一口,茶水沾唇才發現已經涼了。
皇帝歎了口氣,輕輕把茶碗往桌上一擱,他張開雙手使勁伸個懶腰,對著大殿角落裏輕喝道:“值宿何在?去給朕弄點宵夜過來,另外再端一盞熱茶,朕吃了喝了繼續批閱奏折……”
大殿角落答應一聲,隨即有人匆匆朝門口跑去。然而才到門口忽然停腳,隻因門外恰好有人走了進來。
值宿的太監連忙閃到一旁,恭恭敬敬跪地行禮。卻見進門之人輕輕朝他揮了揮手,示意他不要弄出太大動靜。
值宿太監連忙點頭,然後腳步輕緩出門殿門。
進門之人則是一路行至皇帝麵前,她也不話開聲,而是直接走到皇帝背後輕輕抬手,然後幫皇帝一下一下柔柔垂著肩膀。
李世民這才注意有人,順手將手裏批閱的奏折放了下去。
皇帝並沒有回頭,但是沒回頭也知道後麵是誰,他懶洋洋再次伸個懶腰,然後滿臉愜意享受有人捶背。忽然仰又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道:“觀音婢,朕好像有些傷寒了啊……”
後麵幫他捶背之人正是長孫,聞言兩隻手陡然一停,然後從側麵急急伸出來碰觸李世民額頭,入手卻覺得溫度正常,長孫微微發怔道:“陛下您額頭正常,不似有傷寒之狀。到底是哪裏不舒服,臣妾這就去喊太醫!”
話還沒有完,突然驚呼一聲,原來是被李世民一把抓在懷裏,皇帝哈哈大笑滿臉得意,故意口花花調戲道:“娘子乖乖不要怕,讓朕好生摸摸根骨……”
長孫沒好氣瞪了丈夫一眼,氣惱道:“剛才被您嚇了一跳,還以為真的傷寒了呢。陛下都是當爺爺的人了,怎能還像年輕時那般毛糙。這種事若是傳出去丟也丟死了,您忘記自己要做個好爺爺,還要讓石頭跟著您學習如何威嚴治國嗎。就您現在這個架勢,好孩子也會被教壞。”
李世民單手摟著長孫纖細腰肢,聞言輕輕咳嗽一聲,目光閃閃道:“自從石頭入宮,觀音婢你足足兩個月不曾管我,朕春秋鼎盛正值壯年,獨睡床榻的日子何其難熬?來來來,趁著今夜有空暇,先伺候朕舒服一晚。”
長孫啐了一聲,惡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哼哼冷笑道:“粉黛三千,您會難熬?陛下不要鬧,臣妾等會還要去摟著石頭睡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