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劍嗖的脫手。 WwW COM
雷哲胸口挨了重重一腳,悶哼不及便已在雪地裏跌了幾個滾,險些背過氣去。
還不等他靈醒過來,勁風撲麵,未開鋒的青銅劍尖穩穩抵在他咽喉處。
“我輸了!”
雷哲吐了口氣,抬指撥開對手的劍,揉了揉猶自陣痛的胸膛站起身來。
對麵身形微胖的少年得意一笑,隨手將青銅劍插在雪地裏,抱拳一禮,“阿哲,承讓了!”
“未曾想數日不見,你已練成了真氣……可喜可賀!”
雷哲苦笑一下,同樣抱拳還禮,右手的動作略顯僵硬。
畢竟之前他並非輸在了招數上,而是在交鋒中被雷硠劍上傳來的猛烈內勁一次次摧震右手經脈,直至筋骨酥麻,青銅劍方才脫手而去……
練就內氣者運氣勁,謂之內勁或內力,乃是完全有別於筋骨之力的另一重勁力,可透過兵刃直接攻伐對手的經脈,竅穴,至乎髒腑!
似雷哲這般未曾練成內氣者與之交鋒,無異於隻能挨打而無法還手,若非他本就筋骨堅韌、氣血渾厚,恐怕之前在雷硠手下也撐不了三四十招。
虧得雷硠內勁初成,還不至於給他造成內傷,隻是手臂的麻木不免要好一會兒才能恢複罷了。
勝負已分,周遭環列跪坐在薄薄冰雪上觀戰的三位大漢及數十少年目光各異,大多在掃視雷哲之時毫不掩飾輕蔑之色。
“嗚嗚嗚……”
呼呼寒風灌進山穀,激蕩回響直似厲鬼嗚咽。
雷哲和雷硠候立在場中好一會兒,仍不聞擔任裁判的三位族叔宣布名次,一時間頗為尷尬。
……
“哎……朽木不可雕也!”
錦服中年勁鬆般負手屹立在穀後斷崖上,俯瞰著下方模樣狼狽的雷哲,搖頭輕歎。
“人各有才,哲弟習武資質平平,但在詩書、醫藥方麵卻頗具悟性……父親何必苛求太多?”
落後半個身位的青年微笑勸道,殷然一位劍眉星目、氣度昂揚的年輕俊傑!
山風狂猛,二人渾身衣袍卻寂然不動,宛如兩尊凜然不可侵犯的雕像。
錦服中年回看著英姿勃勃的兒子,眼中閃過欣慰之色,“駿兒你賦異稟,又知刻苦用功,年紀輕輕便已盡得為父真傳,所差不過火候而已……不族裏年輕一輩難望你之項背,就連大多數長輩都頗有不如!
將來你繼任為父的族長之位,族人該當無有不服……然而獨木難支廣廈,任你如何出類拔萃,若無忠誠得力的左膀右臂輔佐,恐怕也難以真正掌握族中大權……”
“父親所言甚是!”
青年一臉若有所思。
錦服中年再度俯視穀中情勢,目中精芒隱現,似能洞察眾少年及三位裁判此刻的種種心思,更對他們各自背後的身影了然無遺,語氣卻頗顯無奈:“便如為父,在位七載有餘,上有威望卓著的兩位長老掣肘,下有羽翼豐滿的旁係兄弟分權,以致於部族整體實力不升反降……皆因我長房嫡係子嗣不豐,俊傑難覓,為父一直孤掌難鳴。”
“縱然當初為父與你二叔不曾交惡,憑他那始終不成器的武藝,也無法助為父壓服旁係諸人……”
“不料如今的哲兒竟與你二叔少時如出一轍,均是長於文才,拙於武藝,否則但凡哲兒可堪造就,我這作大伯的又豈會吝嗇栽培之資?又豈不願為駿兒你添一得力臂助?”
“可惜!可歎!”
中年著眼神閃爍,意味莫名。
“並非一定要武藝群,隻消哲弟盡得二叔之詩書、醫藥真傳,何嚐不是一賢良臂助?”
青年言下對雷哲不乏回護之意,隨即沉吟著問:“今次父親帶我同去拜會莊氏部族,是否有意引之為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