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是金勇的頭七之日,不然也不會都聚在這裏一句話都不說。至於他們為什麼會聚在這裏還得從七天之前金勇自縊的那天說起。
“勇哥,一路走好,我會為你報仇的。”李天將指甲陷入肉裏。
李天、馬鬆、陳洲、胡誌四人跪在金勇的墳前。四個人一直跪倒傍晚才去醫院看望金勇的老婆。四個人離開了金勇的墳,墳前隻有沒有燃盡的四支香煙,和已經燃盡的火紙。
李天所說的報仇就是導致金勇死亡的所有人都受到應有的懲罰,或傷或死,或金錢散盡,或家破人亡。而時間正是定在金勇頭七之日。傳說頭七是亡者回到陽間的日子,李天他們就是讓回到陽間的金勇看見他們親手為金勇報仇。
涉及到金勇之死的人,李天他們羅列了一下:原告田大福,偽證陳家莽,幕後操作者何瀚,還有死了的胡近南跟胡浩,以及……
隻不過現在出了幾個小插曲。董明巍走了,逃回京都,李天他們今天又不能跑到京都去刺殺董明巍,隻能過幾天去京都的時候再作打算。還有一個事情就是李天受傷了,現在動手的話難免有些不如人意。
這些小插曲並沒能抵擋四人的報仇決心。四人掐斷了手中的煙轉身出了別墅,躲在房間一直沒能入眠的鄭豔轉動著充滿困意的眼睛然後安心的閉上。
四個人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田大福跟陳家莽所居住的賓館。兩人所住的賓館不難找,通過葉銀的安排,兩人所住的地方在兩天之前就已經被李天知道了。
李天四人很順利的從街道上翻進二樓的陳家莽的房間。陳家莽的房間跟田大福的房間是相鄰的,隻不過李天不知道陳家莽房間的對麵還住著自己認識的熟人。
陳家莽還沒發覺就被胡誌捂著嘴並且小刀已經抵在陳家莽的喉嚨上。
“不要動,再動你就死了。”胡誌說話間,馬鬆已經將窗簾拉上,陳洲見馬鬆將窗簾拉上過後又將房間的小燈打開。李天齜著牙朝陳家莽的方向移動。此刻房間裏昏暗的燈光在房間外麵還是黑暗無比。
陳洲看見這張熟悉的臉感覺前所未有的陌生。馬鬆將帶著的細繩將陳家莽綁住,可是胡誌的小刀還是抵在陳家莽的喉嚨上。
“為什麼要幫助他們作偽證?”李天冰冷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裏響起,“他們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
李天的聲音既冰冷又悲涼。陳家莽可是陳洲的幹爹,李天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當初會作偽證陷害陳洲,想不通為什麼作偽證指正自己,不然金勇也不會自縊牢房。
讓李天不解,更加讓陳洲不解:“為什麼要陷害我,你死後有臉見我那慘死的母親嗎?”陳洲哭了,陳洲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幹爹算什麼幹爹,不僅不在自己危難的時候施以援手反而落井下石。
“我,我……”陳家莽真的擔心自己這麼一說話胡誌手中的小刀就插入自己的喉嚨。
“說……”陳洲的聲音不大,但是兩排牙齒咬著出來的。
“我我我……開始的時候我們被抓起來打,我看小叔(陳家莽跟著陳洲喊)被打的這麼慘,你知道我膽小的,我害怕真的害怕。”陳家莽將所有的過錯都歸結於自己的膽小,“後來我們作了偽證後,還給了我一大筆錢。”
說到錢的時候陳家莽突然得意起來,好像胡誌的小刀再也沒有威脅性:“你看,我現在多有錢,穿的多好……”
“小聲點……”
陳家莽這時候才意識到胡誌手中的小刀還是冰冷的小刀。
“小誌,把刀子給我吧。”陳洲眼邊的淚水已經劃落到地上。
“啊啊……”陳洲拿過胡誌手中的小刀直接將刀子插進陳家莽的喉嚨。陳家莽叫的聲音越來越少,最後在冒著血的喉嚨處消失。胡誌很擔心陳洲的動作會引來旁邊房間田大福的警覺,可是看著這麼悲愴的陳洲,胡誌還是任由陳洲去了。
馬鬆將白色的被子扔到陳家莽的屍體上,很快白色被子已經被染紅。陳家莽現在再也不用擔心自己去京都會說錯話了。四人躡手躡腳的去到田大福所在的房間。幾人慶幸田大福並沒有因為陳家莽剛才的聲音而驚醒,陳洲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動作太大……
胡誌直接拿出一塊膠質的帶有孔的東西往門縫裏一放,然後聽見掛住門後的門把後輕輕往下拉,隻聽清脆的哢嚓聲,房間門被打開了。四人查看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異常後,四人快速的進了田大福的房間。等四人走後,田大福房間斜對麵的房間門打開,透出一雙發光的眼睛。